的适应性训练成果,抽选各部精锐组成了抢滩先登分队,并对部分战营进行了临时调整配属。
但总体上,卫-镇-营-队的四级指挥架构保持完整,以确保指挥体系的流畅。
只因战船运输能力有限,首批渡江的陆战部队,除了水师官兵外,主要精选自擎日、捧月、忠义这三卫兵马,以保证登陆初期指挥顺畅,能打硬仗。
这也是为何常遇春虽勇猛无匹,屡次请缨担任抢滩先锋,却被石山坚决拒绝的原因之一——他需要常遇春在登陆后指挥其部执行更重要的任务,而不是仅仅作为一个冲阵的尖刀。
“元帅!”
左君弼见石山率亲卫赶到,立即迎了上来。他知道石山不喜废话,更关心接下来的仗怎么打,便没有再检讨之前遭敌突袭损兵折将的责任,直奔主题道:
“当涂城矮兵少,士气低下,末将有信心将其一举攻克!”
随即,他又指向当涂城东南角那座突兀的小山丘,语气转为严肃,道:
“只是那鞑将纳哈出实在勇悍,趁我不备,破阵后占据了彼处的梅山,使我部不能全力攻城。末将已命随军工匠加紧打制攻城器械,只待后续兵马赶到,再行发动总攻。”
“无妨!”
石山此时亲临前线,首要目的是稳定军心,提振因初战小挫而可能受影响的士气,而非督促进攻。左君弼的应对很正确,石山自然不会催促他盲目攻城。
“我已命彭早柱去寻常遇春,他应该很快便会率擎日卫兵马过来增援。日头尚早,我军后援不断,攻城不必急于一时,你先安心做好准备,务必求稳!”
事实上,仅凭首批登岸的捧月卫三个营精锐,石山就有足够信心挡住梅山上的纳哈出。
但他身为势力领袖,深知自身安危关乎全军士气乃至整个战役的走向。在擎日卫即将赶到的情况下,实在没有必要为了争取一点时间而亲身犯险,给战局增添不必要的变量。
梅山上,元军太平路“义兵”万户纳哈出也远远望见了城北格外醒目的赤红色“石”字大纛。
他的心头猛地一热,若能率麾下人马直冲过去,惊走甚至擒杀那红旗营统帅石山,眼前这场危局或许就能迎刃而解。
但现实很快让他冷静下来,两军相距数里,中间地形开阔,就算他麾下全是骑兵,也没法神不知鬼不觉冲到对方跟前,更何况石山身边还簇拥着大批甲胄精良的亲卫锐士,显然是一块极难啃的硬骨头。
而采石矶方向,仍有源源不断的红旗营兵马正开赴而来,正在快速汇拢到“石”字大纛旁,个个军阵严整,旌旗如林。
此时若贸然冲击敌阵,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纳哈出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悔意。
梅山名曰山,实则只是一个相对周围圩田地势稍高的小土丘,孤立无援。
它的南面是水面宽阔的采石河,东面紧邻着更高的塔山,北面则是水网密布的阳湖塘局域。
纳哈出率部退守至此,看似占据了高地,实则已被反应迅速的红旗营凭借兵力优势,压缩在了一个狭小的绝地之中。
当涂城中守军本就不多,堪称敢战之将的更是屈指可数。
采石矶被红旗营以那种闻所未闻的恐怖武器一鼓而下之后,城中守军士气更是跌落谷底。
无奈之下,纳哈出才不得不行险一搏,亲率精锐官军和部分敢战义兵出城逆袭,企图借此提振守军士气,打乱红旗营的攻城部署。
结果,他凭借个人武勇突然反击,确实打了对手一个措手不及,连破红旗营两阵,斩将杀敌,大大鼓舞了城头守军的士气。
但红旗营的反应速度和应变能力远超纳哈出的预料,迅速结成了坚固的阵线,不仅将他的攻势挡了下来,更反过来将他的部队逼退,隔离在了梅山这处死角。
现在,纳哈出就面临两难决择:要么试图突破红旗营的军阵,退回当涂东门——但此举极易被敌军尾随追杀,甚至趁势夺门破城。
要么就继续固守梅山,等待红旗营再次大举攻城时,伺机查找破绽,再次发动突袭,若能创造奇迹,直捣黄龙擒获石山自然最好。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仅仅是远远观察红旗营各部向中军汇聚、整队、布阵时所展现出的那种高效、肃杀和严密,纳哈出就明白,自己之前能连破两阵,除了个人勇猛和战斗发起的突然性,运气成分恐怕占了很大因素。
想要复制之前的成功,甚至扩大战果,已是难如登天。
好在,他的纠结并未持续太久。
采石矶上的战斗已经彻底结束,常遇春接到彭早柱传达的帅令后,立即将清剿残敌、收拢俘虏、清点缴获等琐事交由卞元亨处理,自己则飞奔下山。
刚好,码头上聚拢了擎日卫最先登岸的两个战营,常遇春毫不耽搁,立刻带着他们开至当涂城下。
“元帅!让俺去擒了那鞑将纳哈出!”
常遇春大步来到石山面前,抱拳请命,声若洪钟。他已然听闻纳哈出逞威、连破己方两阵的消息,心中那股好胜之心顿时被激起。
既然攻城任务由左君弼的忠义卫负责,且已经做好了攻城准备,常遇春自然不好去抢,那么击败乃至擒杀城外这支最具威胁的元军悍将及其部众,便是他擎日卫首战最好的目标。
石山看着常遇春因急促赶路而布满汗珠、却写满战意的脸庞,心中欣慰,却也不免担心他因求胜心切而轻敌冒进,反为敌所乘,冷静叮嘱道:
“你部的主要任务挡住纳哈出所部,掩护忠义卫全力破城。能战则战,鞑将是死是活无关大局,勿要勉强。”
常遇春担任都指挥使已久,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只知好勇斗狠的猛将,自然明白此战的首要战术目标是迅速攻克当涂城。
但他同样深知,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