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人戴着有色眼镜看农民。你瞧这村里的路,窄得错个车都费劲,城里的公路却宽得能并排跑好几辆。城里的老人拿着不低的退休金,天天跳广场舞、遛弯儿,日子清闲得很,可农村的老人呢?好多人一年到头挣的,还没城里老人一个月的退休金多,照样得在田里埋头苦干。他们不是不想歇,是歇不下来啊。”
说到这些,杨洛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力,但眼睛却亮得很,象是有星光在里面跳动:“但是,农村人用双手侍弄土地,供养着烟火人间,没有一丝抱怨,把日子过得象田里的庄稼,默默扎根,用力生长。农村人的这份踏实与从容,这份对生活最本真的热爱,本身就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力量。”
“杨洛,你说得真好。”李子戈听得入了神,由衷赞叹道。
“不是我说得好,我只是在说事实。”杨洛笑了笑,把车稳稳停在村口的打谷坪上,拉上手刹,“到了,我们走进去吧。”
远处那间熟悉的瓦房里,灯还亮着,想来三叔还在看电视。
杨洛深吸了口气,推开虚掩的木门,扬声喊道:“三叔,我带媳妇回来看您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