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她们气喘吁吁地冲到军营门口时,门前的道路空荡荡的,哪里还有杨洛的身影?只有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飘过,更添了几分怅然。
感性的葛芸芸再也忍不住,眼泪“唰”地掉了下来,哽咽着说:“队长,他就这么走了,连个说谢谢的机会都不给我们。”
“我昨天就想找他,跟他道个歉,说声谢谢的……”常宁抬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泪,声音涩涩的,“没想到,他就这么一声不响地走了。”
周围的队员们也纷纷红了眼框,泪水在眼框里打转,低声附和着。
那些平日里被严苛训练压下去的感激与不舍,此刻全都涌了上来。
李子戈站在最前面,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杨洛离开的方向,两行清泪无声地从脸颊滑落,滴在衣襟上。
她们曾怨过他的无理,气过他的冷血,甚至恨过他的无情。可她们比谁都清楚,若没有这份近乎残酷的严苛,没有他逼着她们一次次突破极限,她们根本不可能熬过那些难熬的日夜,更不可能有如今脱胎换骨的自己。
沉默了许久,李子戈深吸一口气,用带着哭腔却依旧坚定的声音喊道:“全体都有,立正!”
队员们立刻挺直脊背,哪怕眼框通红,身姿也依旧挺拔。
“敬礼!”
随着李子戈一声令下,几十只右手齐刷刷地举到额前,对着杨洛离去的方向,敬了一个标准而郑重的军礼。
阳光洒在她们含泪的脸上,也洒在那片空荡荡的道路上。
那个总是板着脸、用最狠的方式逼她们成长的教官,终究以这样一种沉默的方式,在她们心里刻下了最深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