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符愈发的激动。
“您看得清,又为何要纵容他们那般在百姓身上吸食血肉呢?!”
“您可知,当那骨瘦如柴的老人与孩儿说着徐家与父亲乃是亲家,劝儿赶快逃离时,儿是如何想的吗?!”
面对儿子一句句质问,刘裕顿时怔住了,还没等他缓过来,刘义符又怒声道。
“父亲欲包庇他二人,难道就因为那些敲骨吸髓,肆无忌惮敛着民脂民膏的蛭虫,与阿姐,与您是亲家吗?!”
刘裕沉默不语,话到此处,刘义符的眼框竟湿润起来。
“他们只是想有口饭吃,能够不饿着肚子地活下去罢了,父亲当年,又何尝不是那家家户户中的佃农之一呢?”
刘义符颤声说着,鼻子猛地一酸。
“儿不明白……实在…………”
他怎能不明白那些疾苦,那些苦命之人,从出生起,便背负着一座座“山”。
种种过往浮现在眼前,似是走马灯花一般撩起那颗不忿的心弦。
两条浅浅的泪痕划过少年英稚脸庞。
“嘀嗒。”
泪水滴落在板痕之上。
一滴,两滴,三滴…………颗颗泪珠在姣洁月色之下衬得极为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