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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将倾(1 / 2)

京兆,霸城以北。

帐内,镇北将军酣睡于榻上,一张略显干枯的手掌落于丰腴中。

不知是从何处传来的喊声,惹得姚强几番转身子,以至于将查拉在枕上的长发拽动了些许,女人吃痛,脸色难堪的睁开双眸。

女人悄然坐起,打量着榻上与地上的一片狼借,空虚感涌上心头。

还未等她缓过神来,帐外的响声愈发激烈,如此动静,姚强皱眉摆手,似是想要挥去噪音,一双眼却紧闭不开。

“将——将军————”女人呼唤无果,遂抬手推了推,后者“喷”了一声,眉眼愈发紧皱。

接连几下过后,姚强不耐的醒了过来,昨晚与军中部将喝得酪酊大醉,直到此时脸颊上还带有红。

“又要?”

姚强拔声喝了一句,不等女人解释,惟慢猛然掀起,衣衫不整的将慌乱冲了进来。

“我与尔等说过,未有令不得进帐!”

“将——军,晋寇袭营!!”

言语落下,震天动地的厮杀声随着光亮传至帐中。

姚强心一凛,身躯颤了颤。

“晋寇何时入关?我怎不知?!”姚强不可置信问道。

“晋寇是登岸—————”偏将说着,愣了愣,赶忙道:“将军莫要再问了,晋寇杀进营,仆已备好了马,将军快先行撤走!”

听此,姚强甚至来不及穿上裆裤,用布匹在腰间打了个结,披露一番后紧随着偏将出了帐。

女人呆愣在原地,她刚想乞求一同逃离,谁知二人无了踪影,只留下她一人枯坐在榻上。

泾水河滨。

毛德祖着甲戴盔随于军中,直至寨门前百馀名秦卒尽皆倒在血泊之上,道路顿然宽无阻。

“杀!!”

千馀名披坚执锐的甲士冲杀至营内,一队队秦卒顶上,却因反应不及,被面前奔涌而入的晋军砍翻在地。

有的秦卒刚一出帐,长刀便已劈至面上,嵌入头颅之上,致使血水溅射,模样相当疹人。

有的尚未着甲,手执短兵与甲士相击,钝了刀尖砍在玄甲之上,擦出一瞬火花后,便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印痕,招架两下,便也随着袍泽一同倒下。

厮杀没有持续多久,一个时辰不到,整座营寨染成了血红,一名名降卒低头蹲趴在地上,显然丧了胆魄。

王镇恶并未打算在此停留,得胜后,他遂遣船上数百生力军至营中搬运粮食,而剩下的数百无用降卒,则是让毛德祖自行处置,是杀是放,且不干涉大局。

“姚泓遣一支兵马屯于泾上,安逸了太久,以为潼关未克,便可高枕无忧,当真不堪一击。”毛德祖用巾帕擦去白须上的血迹,讽道。

“能战之士皆在前军,越往腹地,杂军愈发多,主公遣我等三千甲士,足以所向披靡。”王镇恶应道。

此番无所损失的一胜,可谓诠释了何是‘三千普甲可吞秦”。

半数骁勇秦军早就被姚绍几番微操下损失的一干二净,剩下的不是驻在潼关,便是驻于蒲坂,姚裕八千步骑死伤过半,更是雪上加霜。

姚强这一军,本就是为了防止晋军从水路登岸,若防备充足,不等晋军登岸,半渡而击之,断然不会败的如此难堪,数千人马,杀伤十数人,其中大半还是轻伤。

“你我皆是秦人,如今归乡,可有念想?”毛德祖兀然问道。

“我对关中无多念想,进军至论池,偿还了故人的恩情,如今又当报效主公。”王镇恶正声道,他沉默了片刻,又道:“长安是何样,我已忘却,城中旧宅已无人居住—”

“入长安后,修一番,再将你的兄弟家眷迁入府邸,北海王氏兴矣!”毛德祖朗声道。

“此事还是得待到关中平定后再论,四战之地,动乱不止,若出变故,便不是兴门。”

后半句王镇恶没有道出,但毛德祖心中明了。

当初国内动荡不止,他的父祖死了,亲眷亦不能免,王氏一门再如何落魄,无人、也不及毛德祖,王镇恶至少还有一众兄弟相伴。

“散于天下,确是妥善之策。”

到了此时,向来不苟言笑的二人谈论了许多。

休整不到半刻钟,营寨东面烟尘滚滚,王镇恶眺望天边,稍加斟酌片刻,说道:“还是追来了,德祖,你率一千人入营,闭门以待。”

刚准备脱下铠甲的毛德祖苦笑一声,旋即号令士卒往营内奔走。

五千兵马赶至营外数里时,见姚强已然败退,遂掉转方向,直往长安行军。

王镇恶见状,只得让毛德祖领军撤回船上,打算趁着各路秦军尚未回援长安前,先一步抵达。

甲士整齐有序的登上战船,随着踏板收起,轮替过后的两舷橹手竭力摇动船浆,在水势推波助澜下,几乎要与那支急行援军还要快上些许。

灞上。

大营之中,姚泓看向眼前口齿不清的驿卒,险些失控。

“水师越关而入!为何到此时才来禀报!!”姚泓怒斥之下,驿卒跪在地上,将头埋的极低。

“姚难何在?!朕命他严加看守水道,他便是如此纵晋寇入河?!”

“姚—姚将军出营后不知所踪—”

“晋寇有多少人?!”

驿卒回溯了好一会,方才答道:“仆沿岸跟随,约有五十艘小船,两千馀人———

“统军之将何许人?”

“仆—望旗帜上刻的是王字“王镇恶?”

姚泓背后一凉,面色渐渐涨红,他接连问道。

“姚赞、姚难二人至何处了?”

“禀陛下,将军离霸城还有十里,一个时辰便能抵达。”

姚泓得知讯息后,遂挥退驿卒,来回步过后,他便想坐在榻上缓缓心气,消化一番,可刚一坐下,股下却如针毡一般刺痛。

“去将不、胡翼度召来!”

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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