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有鲜卑将怒斥其占卜之术,遣送公主联姻,乃是串通先秦主姚兴所言。”
“此事可当真?”
“已有些时日,我也是近日才有所耳闻。”
“傅从事。”
两人议论之际,刘义符情不自禁的出声打断道。
他虽知两人谈及崔浩,有别意使然,但他对于崔浩本人,还算是敬重,当今天下英才何其之多,有名无实之辈占多数。
崔浩也就老年糊涂了一次,其于魏国之利,足以比肩刘穆之,称其一句魏留侯也并不为过。
此般人才,刘义符求之不得,若有朝一日能使其归心,寝时都会以笑入眠,招揽不及,傅亮为评击王尚而贬斥,着实令他难耐。
“世子有何事?”傅亮微笑着拱手应道。
“君子生于小国,非君子之过也,崔氏父子仕魏,也并非本愿,其德才如何,观言行得以窥之,何须以流言相论?若他愿南下投晋,父亲求之不得,定以礼待之,委以重任,傅从事博闻多见,可曾听闻君主嫌人才繁多,而无用武之地?“
宴中杂声戛然而止,众文武仆役纷纷侧目望来。
刘裕唇角微微上扬,无意阻止,以笑置之。
傅亮未曾想到刘义符因崔浩之事以理相斥,怔了片刻,捋袖作揖道:“仆妄言谬论,请世子罚之。”
刘义符并不追问,而是偏首朝向郑鲜之,笑道:“郑公本家迁于河北,族中子弟出仕于魏,若您与族中耆老有所往来,我可否求您一事?“
郑鲜之困意全无,正色应道:“世子所求,老夫力之所及,断不敢推脱。”
“我想劳烦郑氏子,代我传于崔浩,言我倾慕贤才已久,若他愿意南下,我定将他视作为高祖之留侯,以留侯之礼相待。“
听此,郑鲜之嚅了嚅嘴,沉默数刻,应道:“归府后,我即刻书信一封至族中。”
郑鲜之也不敢担保,拓跋嗣极其信重崔浩,此事若传至其耳中,岂不是令族人无辜受牵连?
信可以写,至于耆老如何做,他也不能担保。
刘义符也不在意郑氏会替他传言。
身为豫章世子,名望绰绰有馀,郑氏不传,也会有旁人传,旁人不传,他可自散钱财传之。
本就是敛望之言,他本就没想请的来崔浩。
当然,做梦的权力人人皆有。
想到此处,刘义符笑了笑,躬身道:
“那我便在此先行谢过郑公。”
郑鲜之旋即屈身,畏而受之。
“高祖宴飨文武,酒至半酣,亮与鲜之议淇侯之蜚言。
帝叱亮曰:“君生于僻陋之国,非君之罪也。崔氏仕魏,亦非所愿。其德才何如,当观言行以察之,勿以蜚言论之。设淇侯有南归之志,高祖必以礼待之,委以腹心之任。汝博闻,岂不闻王者不以众贤为患,而患无地以用之乎?’亮闻之,自愧失言,请罪于帝。
帝复谓鲜之曰:汝可代朕传言于魏廷,朕慕淇侯之才久矣,若其南归,朕当以汉高祖之留侯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