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欢喜,“欢喜,你要是想我死,我可以死,只要你点头,我现在立刻死你面前。”
欢喜看着他,一点都不意外他的疯劲,嘴角冷冷一嗤。
冯封想了想,认真说出自己的看法,“贺知衡会,嗯,温言政更不用说。余钦现在是不会,但如果在我和你之间,他只能也必须要选一个,他会毫不犹豫的选你,我也是一样。”
欢喜清清浅浅地横看他,毫不犹豫地说出她的偏颇,“可我没想过让余钦死。”
“我知道,但你也一定想让贺知衡死,我可以帮你弄死他的。”
冯封说的非常认真,认真到只有欢喜现在点一下头,他会二话不说就返回京城弄死贺知衡。
欢喜叹息道:“让一个人死其实很容易,死了就一了百了,反而没有了痛苦。我觉得这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不是惩罚,反而是成全,你觉得呢?”
冯封这次有些为难的看着她,“我……我不知道,不过你说是那就一定是,欢喜,你说的你做的,都是对的。”
欢喜哂然一笑,不置一词,还很平常的又喝了一口水。
“我刚才让你走,你不走,你说我让你死,你一定死。不是我不杀生,更不是拿你没办法,而是我突然觉得,或许你还有点用处。”
冯封乐了,得瑟的挑高了眉头,“我当然有用,我用处大了去了。
欢喜,你别被那些只知道用心眼的人骗了。
那些人其实才是真没用,都是软脚虾,我几拳头就能捶死他们。”
欢喜木然的看着他,她让他说话了吗?
冯封这才发现自己得意忘形了,赶紧收敛了起来,“你说,你继续说,你不让我说话,我一定不说话。”
欢喜这才说出重点,“我和你说这么多,不是和你讲什么大道理,我是在和你确定一件事情,现在是你自己执意要跳上我的棋桌,成为我棋盘上的棋子的,这一点,你有异议吗?”
冯封猛摇头,又猛点头,见她看着他。
他才指了指自己的嘴。
欢喜点点头,示意他说话。
他才大声的,如同宣誓般郑重说道,“没有异议,都是我自愿的。”
“你自愿的就行,冯封,我知道你不疯,至少你心智是没有病理上缺陷的,你只是活的太我行我素,活的太恣意自由了。”
冯封头都快要点断了,眼睛迸射出来炙热的光。
欢喜真好,欢喜真聪明,欢喜真厉害。
这世上只有欢喜了解他。
他压不住心里的激狂,心里的得意让他尾巴都翘上了天,喜洋洋、美滋滋的道,“欢喜,这世界上,你才是最聪明的人。
我根本不是疯子,他们那些人才是一群疯子。
还是肮脏、心眼子特别多、阴险狡诈的疯子。
我根本就没有心眼,也从来不用心眼。”他都只用拳头,一力降百会。
“你执意留在我身边,不是不行,但是,我有条件。”
“我答应。”
欢喜挑眉,“我还没说条件。”
冯封很是豪迈又霸气的摆手,
“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你让我死,我也答应。
欢喜,如果将来你想做的事都做完了,你要结束这一切。
你放心,我欠你的一定还给你,你现在就先留着我在你身边,我一定听你的话。”
一时想不到什么语言能表达他的态度和决心,他顿时把余钦骂他的话照搬了过来宣誓:
“你指东,我就往东。
你让我杀人,我就杀人。
你要是让我去死,我一定真去死。
你要是一定要我去吃屎……那我现在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我想你应该不会让我这样做吧?
当然,你要是一定要这样命令,我也会做到的。”
欢喜不仅语塞了,还隐隐约约有些心梗。
她觉得她话可能还是说早了。
这人心智其实还是有些缺陷的。
这疯劲根本就不是正常人。
不过,他有这个认知,倒是省了她事。
“行了,去帮帮凌姨收拾。”这一身蛮力不用就可惜了。
“好嘞,欢喜,我这就去。”
冯封几乎是跳起来雀跃跑出去的。
欢喜听着外面他兴高采烈的声音,神色淡了下来。
她最终的计划,这个人,本就在最后。
现在,这样一把几乎堪称绝世的利刃自愿为她所用,她为何不用?。
反正已经走上这条路了,那又何必一定要在乎自己是不是穿着衣服?
她跳到池塘里,本就赤身**跳进去的。
何必又心心念念放不下那个自欺欺人,喜欢当鸵鸟的自己?
眼前这个疯子都知道敢做敢当敢认。
她一个执子落棋的人,自然也要落棋不悔才行。
她要看看当这些人身陷囹圄时,为了自己又会是怎么的选择呢?
每个人都要选一次自己的人生,这才是公平!
……
晚饭是凌姨亲手做的,吃过饭后。
欢喜又躺回到了屋檐下外婆的摇椅上,看着天色一点一点暗沉。
耳边是冯封几乎没有停止一刻的声音。
一会儿让凌姨给他安排活干,一会儿去抢易年的活干,一会儿又跑欢喜面前来刷存在感。
精力旺盛的很。
这会,他更是盯上了柚子树上最尖的地方挂着的几颗柚子。
“欢喜,我想吃柚子。”
他不说,欢喜心思还没想到柚子树上去。
他一说,欢喜顿时也来了兴趣。
不只是这棵柚子树,院子的果树都是当年小时候外婆带着她,让她亲手栽种的树苗。
柚子树底下容易摘的都没了柚子,枣子树也是树尖上难摘的地方才剩余一些枣子。
应该是叶奶奶摘了去。
去年的柚子和枣子也都是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