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周氏暗暗支持,天天上陆家来死缠烂打。
如今更便宜了,索性在陆家屋檐下游荡,合理地和陆晏清朝夕相处,崔璎无论如何也甘心不得。
越琢磨,胸闷气短通通找上来,崔璎悄悄告诫自己冷静镇定,后收回目光,全神贯注在花束上——不速之客已然赖下了,多思多虑无益,不妨专心致志用功,提升自己实力,让表兄好好看看自己的优秀,也让那宋知意认认清楚,自己较她强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果然,崔璎天赋很高,何嬷嬷走动睃巡间,留意到了她的与众不同,微微颔首,同时注意到了才情普通却刻苦钻研的宋知意,也在心里对其多了分肯定。
半个时辰结束,众人停手,谦卑接受何嬷嬷的评点及指导。及在座六个人受教完毕,已值午时,何嬷嬷因放大家去吃饭,再歇一个时辰的午觉,下午继续。
其余人要么住得远不方便来回,要么同崔璎走得近,不愿回家,想借机和她谈天说地,偏偏宋知意,念着中午陆晏清不在,那自个儿待着跟那帮人搅和,纯属自讨没趣,便命芒岁收拾东西回家。
宋平记挂她往陆府听学之事,特意没在衙门里用膳,快马加鞭赶回家,还不嫌麻烦,亲自下厨做了她爱吃的几个菜,犒劳她。
饭桌上,宋平笑着问起上午的情况,宋知意大概说了遍。宋平道:“下午下了学,不着急回家,多跟大家熟悉熟悉。”
父女俩想一块去了,宋知意同意道:“是呢。不过我可对她们没兴趣,我是要等陆二哥哥,好把我今儿一上午费力装饰的花瓶拿给他过目。”
宋平突然记起一桩事,问:“近日怎么不见薛小少爷的面了,是不是你们俩又斗嘴负气了?”
“别提他。我看他是疯了,那天出门还好端端的,回程莫名其妙地板着脸孔,对我冷嘲热讽,我问他,他就装神弄鬼的。”宋知意语气不佳,俨然心里的坎儿还没迈过去呢。
宋平道:“他不寻你,你就该抽空寻他。闹僵了不好。”
宋知意嫌他胳膊肘往外拐,直着眼说:“是我受了不明不白的冤屈,理应他向我低头道歉,依你的,竟反过来了。爹,你是明着偏心眼啊?”
从商人到五品官员,这些年宋平没少左右逢源,那薛景珩背后有个郡主娘,影响力非同一般,宋平难免有巴结奉承之意。
然则他不奢望更多的,但求撮合着两家小辈维持现阶的友谊,至于自家姑娘的终身大事,他打心眼里更加看好陆家。
宋平笑道:“薛小少爷对你对咱们家是顶顶用心的,有这份情谊,这次且让着他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意,别犟了,改日或是去郡主家拜访,或是约他来家吃顿便饭,把话说开了,以后你们俩依然是好朋友。”
宋知意敷衍过去,埋头吃干净碗里的饭菜,漱口洗手毕,自回屋小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