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此刻,姜如雪和景渐宜眼中只有彼此。
姜如雪站在一盏白玉兰路灯下,一手撑着遮阳伞,一手抬起用力地挥动,热情无比地大喊:“景景!”
景渐宜微微点头,古井无波的丹凤眼浮出温柔的神色。
姜如雪飞快地跑过去,四只手紧紧地攥在一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切尽在不言中。
众人: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这么多人看着,不好说话,姜如雪一手拉景渐宜,一手捡起地上的遮阳伞,回首长楼了。
景渐宜看了眼遮阳伞,很自然地接过去,伞檐偏向姜如雪,将她完全挡在阴影下,自己大半个肩膀露在外面。
姜如雪将景渐宜的手臂抱怀里,亲密得跟失散多年重逢的亲人,围观群众:???怎么就走了?
裤子都脱了,给我们看这个?
回去的路上,三五妇人从首长楼跑出来,边跑边喊:“快看热闹去啊,打起来了!”
姜如雪眼睛一亮,拉上景渐宜就要跟着跑,亏得景渐宜问了一句:“哪家打起来了?”
那几人头也不回地回道:“还能谁?就庄政委媳妇和陆师长媳妇呗,隔三差五打一场,哎呀,不跟你们说了,去晚了,黄花菜都凉了。”
姜如雪和景渐宜站在原地目送几人离开后,互看一眼,姜如雪噗嗤地笑了,景渐宜嘴角也微微勾起。
听到院子外面有人喊看热闹,罗香玲第一反应也是婆婆和景婶子打起来了,着急忙慌地一出门,看到手挽手回来的两人,眼睛都直了。
婆婆一个人的时候,矜持端庄,像一只白天鹅。
和景婶子一块,走路一蹦一跳,多么像一只快乐小狗啊。
“没人打架,这么热的天,快别往外面跑了。”姜如雪和儿媳妇打过照面,就拉着景渐宜进屋上楼了,进了卧房,把门一关,转身抱住闺蜜,“景景,真的是你啊,不是我做梦,是真的,你也来了,你什么时候穿过来的啊?也是昨天半夜吗?不对,小香玲说你昨儿个白天改的名字,就是比我先穿过来了,怪了,我俩不是揍完人去喝酒了吗?按理说该同时穿过来才对,怎么还隔了一天?”
景渐宜不紧不慢,挨个回答她的问题,完全没有不耐烦:“是我,如雪,我穿过来了,你不是做梦,我是一个星期前来的这里。”
一个星期前的话,也就是上周六,姜如雪回想一番: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原主不上班,在家看电视,景招娣突然跑来找她,淋得跟落汤鸡似的,一见她,激动地上去拉她。
原主拿鸡毛掸子抡她,大骂对方疯婆子,让她从她家里滚出去。
姜如雪查看景渐宜的胳膊,红痕隐隐可见,心疼得皱紧眉头,“怎么不抽回去?那是姜如雪,又不是我。”
吃闷亏可不是闺蜜的行事作风,想来是看到姜如雪和她长得一样,下不去手。
“早就不疼了。”景渐宜拉着姜如雪坐到床边,握住她的肩膀,仔细打量后,微不可见地舒了口气,“还好是我先穿过来,不然你又该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