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渊刚踏进来,便瞧见姑娘在铜镜前转着圈,目光彻底被这身影勾住。
宫女们已经识眼色地纷纷退了出去,郦姎状似不察陛下炽热目光一般,只羞涩道:“陛下觉得嫔妾、嫔妾比之萧姐姐如何?”
话刚说完,脸颊便又热了几分,忙垂眸避开他的目光,却没错过头顶传来的低笑。
谢承渊伸手将她颊边垂落的碎发别到耳后,指腹不经意擦过她温热的耳垂,声音沉而哑:“央央甚美,无人能及。”
他甚至有些后悔,央央若是穿着这身去秋猎,那起子宗室子不安分的眼神……
想到这里他不免有几分阴鸷,当即便揽着郦姎深深吻了下来,急风骤雨般,不多时郦姎便只能面色绯红、气喘吁吁地看着他了。
谢承渊这次却很快便放过了她,反倒是指了指她惯用的书桌道:“央央可要为朕分忧,去瞧瞧。”
郦姎顾不得羞涩,走过去拿起薄子一看,上头写着后宫娘娘的名字,唯有她的名字用朱红的笔打了个圈。
心中有几分猜想,她神色疑惑望向陛下。
“朕近日颇为头疼,央央不妨替朕择一择随行之人。”谢承渊说罢,大有让她随便选的意味其中。
可郦姎一个都不想选,光是瞧见那些名字她便心里头堵得慌。
她理了理裙角,另一只手趁势将砚台摆得近了些,人刚要坐下去,只听“咣珰”一声。
砚台被打翻在地,身上衣裳只沾了些许墨点,簿册却遭了殃,浸了墨汁已看不见其名字。
郦姎旋即屈身,十分懊恼道:“嫔妾实在是笨手笨脚……”
谢承渊看完了她的全部小动作,似笑非笑道:“央央此番可是要朕只带你一人秋猎?”
刚有几分欣喜,郦姎便意识到陛下应当只是在检查她是否“乖巧听话”与善解人意,刚要告罪便听陛下声音含笑:
“可以。”
她的眸子中此时盛满了不知所措的惊喜,思绪翩飞想着陛下是当真如此说的还是仅是试探。
“只是央央需应朕一样。”
他缓步走近,高大的身影压得郦姎后退几步,后背抵上书桌。
谢承渊在她面前站定,唇角勾起抹极淡的弧度:“央央砸了朕的砚台,毁了朕的簿册——”
他俯身,锦拂过她耳廊,声音低沉危险:“央央说,该怎么罚?”
郦姎被他气息烫得一哆嗦,几乎刹那间她便被抱着,放在柔软的锦被上,她的眼前闪过晃动的真珠帘。
随后谢承渊覆了上来,他身上的气息将她完全笼罩,郦姎只觉得耳畔烫得酥麻,心跳如擂鼓,几乎要撞出胸腔。
他俯身的动作带着一种缓慢而刻意的压迫,指尖掠过她微颤的颈侧,引得她一阵轻悸。
惹他厌的朱色骑装终究还是被他撕毁。
他解下腰间玉带,轻轻覆在少女眼上,牵着她的手,往幽深处缓步而去。
暖玉贴着冰润肌肤,在指尖摩挲下晕开淡淡的绯色,指尖循着朦胧轮廓,似在描摹山间隐现的溪痕。
久封的寒川忽遇暖阳,冰棱消融,化作细流蜿蜒,漾开细碎水光。
那抹流动的暖意刚要漫开——
他将那方染了绯色的暖玉递到她唇边。
郦姎微怔,唇间被温润填满,身不由己地轻咽,在细碎的挣动中,渐渐被满溢的温煦包裹。
不知过了多久,风浪渐息,她疲极地深陷于凌乱的锦被中,眼眸湿润失神,气息微弱。
谢承渊仍半覆着她,将盖在她眼睛上的玉带放了下来,指尖缠绵地一遍遍梳理着她汗湿的长发,亲亲她的鬓发。
他的目光却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仔细地巡梭着她绯红未褪的脸颊、微肿的唇瓣以及身上可能留下的、属于他的任何细微痕迹。
朱红色的骑装早已被撕碎而后被无情地抛在地上,谢承渊想到将才怀中姑娘的事情倾城之色唯有自己一人独享,又克制不住地吻了吻她额角。
然后一点点擦去姑娘眼角的泪水与唇边一点白糖,起身去了暖阁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