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就看到蒲茵的泪珠一颗接一颗滑落。
“别哭,在这里想吃什么都行,我去买,你不舒服就摁这个。”
蒲奉把床头铃放在蒲茵枕头旁:“你也看到了,她们温柔也不骂人。我去去就来。”
一刻钟后,蒲奉捧着炖得很嫩的蛋羹进来,摆好床头餐位打开盖:“有些烫。”
蒲茵深吸一口气,双眼又亮了:“好香。”
薄奉舀了半勺吹了吹,送进妹妹嘴里:“怎么样?”
蒲茵的惊奇太多,怔怔地望着透明的小勺惊讶极了,蛋羹入口的瞬间就有些迷糊:“阿兄,好好吃。”
但是喂到第五勺,蒲茵就吃不下了。
蒲奉把蛋羹收好:“先睡一觉,醒来再吃。”
蒲茵沉沉睡去。
蒲奉一想到永宁卫的医者和妹妹的婆家就牙根痒痒,睚?必报的他很快就有了新想法。
……
相较于留观9室的沉重,抢救大厅里又是另外一种景象:
庄医官三人在各床之间穿梭,大鄣军士病得最重的七人也醒了,状态甚至是肉眼可见的好转。
短短三天时间,已经有两人可以下床走动,每位病人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对医仙们的感激。
医官们忙得开心,更加坚定医仙们医术堪比鬼神之技,就是一味谦虚,对医护们更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只是奇怪,男女大防,但飞来医馆里女医仙更多,而且她们并不在意此事。
换成刺桐城女子看了家人以外的男性身体甚至触摸,那可是天大的事情,轻则被人日日数落,重则没命也是有的。
但在飞来医馆,医官们没半点这种想法。
魏璋每天上午都会出现在抢救大厅,翻译也好,帮忙也好,今天也不例外,还要给医官们捎口信。
两方相对拱手。
庄医官问:“魏通事,易师爷昨日回刺桐城,我等该如何与刺桐联系?”
魏璋拿出申丞的亲笔信递给庄医官:“昨夜蒲师爷蒲奉带了更多的米面粮油,足够的信鸽,你们有事便可向他禀报。”
庄医官看完书信递给另外两人,三人脸色都有微妙变化,喜色退去转成担忧,甚至多了些紧张。
魏璋隐隐感觉蒲氏兄妹和医官之间不仅有矛盾还挺深,不对,双方不会在急诊打起来吧?
幸好,按昨晚的房间安排,医官和蒲氏兄妹大概率碰不上。
魏璋继续:“刚才我问过医生,有七人明天一早就可以带药回刺桐城,还有十人后天晚上也可以离开,回城后静养就能康复。”
“另外,三天后,箭伤的几人可以做手术。”
“庄医官,你们要发书信可以交给我,我去给蒲师爷。”
医官们的脸色又有了微妙变化,立刻向魏璋道谢:“如此甚好,有劳。”
很快,庄医官就用医护的纸笔写好短信交给魏璋。
魏璋到二楼留观找到蒲奉,在走廊里用力拍他肩膀:“裴医生说,幸亏你昨晚送得及时,也亏得你妹妹年轻,不然就难办了。”
蒲奉惯于看人下菜碟,对魏璋相当客气:“应该的。”
魏璋看破不说破,把庄医官的信交给他:“给申知府,明天有病人可以出院。”
“以后还请魏通事多多指教。”蒲奉从袖口内袋里摸出一颗金珠,不着痕迹地塞到魏璋手心里。
魏璋皱眉,这浓浓的行贿模式,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