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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2 / 2)

指节泛起青白。

这半年来家里突遭变故,打击一个接着一个应接不暇,让他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

因为父亲是庶子,个性温和不争不抢,内院只有一妻一妾儿女一双,深宅大院里的勾心斗角基本与他无关,所以孟观棋几乎是在和风细雨的氛围下长大的,府里各位嫡出叔伯个个有出息,他听从父亲的建议,在学业上从不争先,在一堆堂兄堂弟中属于中间水平,所以当家作主的祖父祖母不太把他们这一房的人看在眼里,但因为父亲在朝中当了个不大不小的官,也没怎么为难,只是忽略而已,作为孙辈的他,就连请安也是每月的初一十五逢年过节见一见长辈罢了,平日里只管安安静静过自己的小日子。

六岁上学堂,十三岁中秀才,既不缺吃少穿,也无明争暗抢,养成了孟观棋相对单纯的个性,没想到父亲一朝获罪,祖父及各位嫡出叔伯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们这一房逐出,直到坐上父亲赴任的马车,他也还没有缓过神来。

他作为孙子尚且如此,首当其冲的父母可想而知遭受了多大的打击,到了这个穷僻的县衙,一路凄风苦雨却并未停歇,父亲病重,竟然沦落到请一个府城的大夫都求而不得之境地。

欺人太甚!

若他还在京城孟府——

他猛地收回了这个想法,因为已经毫无意义。

那么绝情地在这个时候把他们驱逐出家族,京城孟府已经跟他家划清界限毫无关系了,在这里,他只能靠父亲,靠自己。

但他却不得不承认,官大一级压死人,没了孟府这个大靠山,一个小小的知府的一句话也可以致他爹于死地。

功名,权力,他从未有一刻觉得这两样东西是这么的重要。

他家如今的处境可谓是四面楚歌,有过节的人在朝中安坐,而他爹则从掌握实权的吏部主事发落到这个穷僻的小县,已经预示着这是他仕途终点了,如果没有卓绝的政绩,他这辈子几乎没有了起复的可能。

孟观棋能想到的唯一解决此事的办法,就是他金榜提名、入朝为官。

只有他也挤进了朝堂之内,才有可能让这个即将倾覆的家回到原来的位置。

自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求人不如求己,只有自己真正强大了,才有可能拥有话语权,才能让这些眼高于顶的“上官”们不能随意践踏他的尊严!

他睁开了眼睛,眼里闪过一丝决然,放在身侧的手再次握紧了。

正沉思中,突然看见一个丫头提着桶从卧室里出来,他一愣:“你,你在这里干什么?”

自从来了泌阳县,他屋里的丫头全都打发出去了,只剩下小厮。

黎笑笑提了一下手里的桶:“水好了,可以洗澡了。”

孟观棋认出她是黎笑笑,皱眉道:“怎么是你来提水?阿生呢?”

黎笑笑道:“阿生拎不动这么重的水,我帮他拿过来了。”这是木桶,还是湿的,不装水就有近十斤一只,装了水得有三四十斤,阿生才十一岁,怎么可能拎得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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