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翻/墙来找她,负责望风的福安。
“夫人不是说要过来吗,怎么就耽误了那么多时间。”福安可是清楚她很早就从落霞院出发了。
“前面灯打碎了,我想着离夫君在的书房不远,就想着要快些过去。”宋令仪不经意间露出她故意滑倒后弄脏的衣服,难掩愧疚,“只是我没想到地上会那么滑。”
不理会他口中嘲讽的宋令仪又问,“夫君他睡下了吗?”
“将军已经睡下了,夫人还是回去换件干净的衣服先比较好。”福安就差没有明说下令赶人了。
“我让厨房那边准备了醒酒汤,他喝完醒酒汤后再睡,第二日才不会那么难受。”
“将军已经喝过醒酒汤睡下了。”
“他今天喝了那么多酒,我没有见到他心中难免担心。”
他们的对话称得上各说各话,谁都奈何不了谁。
最后还是福安想到将军交代的话,只得压下对她泛起的厌恶,“你看完就早点出来。”
“好。”
屋内仅点了两盏昏暗油灯照明,朦胧胧雾蔼蔼,看什么都似笼上一层薄纱隔雾如云里看花。
放轻脚步的宋令仪迈过屏风来到内间,原以为他已经躺在榻间睡着了,未曾是是靠在藤椅上,通身酒气浓得直熏人,一闻就知道他前面定喝了不少酒。
他不知是不是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桌子,把案几上堆积的折子密信都撞倒在地。
屋内安静得除了她,唯剩男人因醉酒后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宋令仪弯下腰,把被摔在地上的折子书信毛笔一一拾起放回原位,若非现在太晚了外面又时不时飘下雨丝,她大抵还得要去折下几株红梅斜放小白玉瓶。
窗外风声雨声,不敌满室暗香来。
把文件整理好后,宋令仪来到放置着铜盆的三角架旁,又取下挂在一旁用来擦手的帕子。
铜盆里的水早已放凉了,手浸在里面跟着泛起针扎般的刺疼。
咬着下唇的宋令仪忍着刺骨寒水,拧干了帕子来到藤椅旁,弯着腰,帮他一点点擦拭着脸颊,脖子。
因离得近,睡着的人甚至能感觉到有馥郁的气息,如羽毛划过般落在脸上。
就连泛着凉意的指尖也会在不经意间,碰到了那因醉酒后泛红的耳根,脸颊。
从始至终,宋令仪除了帮他收拾散落在地的折子,拧了冷水帕子帮他擦脸后,在没有其它举动。
几次把手浸泡在冷水中,冻得指尖泛红的宋令仪离开时,犹豫了片刻,才弯下腰,于他额间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拂衣,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