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在下巴上摩挲着,二锅头在黑市上可是比卢布还硬的硬通货。
鲍里斯突然凑过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佐林随即从抽屉里掏出个红印章,在文档上盖下去时故意偏了两毫米:“既然是友好合作,清关费可以按临时加急件算。”
他伸出两根手指,“每车皮这个数。”
“两千卢布?”
张舒皱眉道:“同志,我们带的外汇额度有限……”
话没说完就被佐林打断:“是美元。”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李婉棠翻译时手都在抖。
张舒却没有着急,从帆布包底层翻出两块手表。
“早听说佐林同志关心基层,这些是给您手下弟兄们的小意思,算在‘工装样品费’里。”
鲍里斯的眼睛亮了,伸手就要抢过手表。
佐林咳嗽一声,他才讪讪缩回手。
副关长同志终于站起身,拍了拍张舒的肩膀,这在苏联官场意味着交易达成。
“二十分钟后,鲍里斯会带你们去站台。”
他指了指墙上褪色的列宁像,“苏维埃海关的效率,取决于国际友人的厚度。”
走出办公室时,李婉棠终于敢开口:“刚才你说的二锅头……”
张舒毫不在意的摆摆手,“就那么随口一说,谁知道他真信了。我反正又不来第二趟,谁管那些。”
列车重新激活时,李婉棠看见鲍里斯和佐林站在站台上,正对着他们挥手。
张舒撇撇嘴,空头鱼饵下的太大,这俩人还真把自己当肥羊了。
过一次海关,几乎被扒掉一层皮,不过好在前面的路将是一马平川。
列车一进入苏联境内,就上来几个乘警。
尽管他们歪歪扭扭倚着车厢,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可到底让车厢里的气氛安稳了些,给了乘客不少的心理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