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士!您真要跟投五百万美金?”
葛赉端着咖啡杯的手悬在半空,有些好奇的问。
浦伟士悠闲地踱到落地窗前,俯瞰着中环熙攘的车流:“不,我准备跟投五千万。”
“五千万?”
葛赉手中的瓷杯猛的一颤,这个数字几乎是浦伟士能动用的全部私人流动资金,他竟对一个刚见面不过数小时的年轻人押上如此重注。
浦伟士转身时眼底精光乍现,“你要不要也跟投一些?我预感这次胜算颇高。”
“爵士何出此言?”葛赉深知这位上司的投资哲学。
浦伟士一生见过的金融天才如过江之鲫,但能让他亲自下场跟投的案例,在过去二十年里不过屈指可数。而每一次都让他收获颇丰,可见他的眼光。
“不知你再看张舒的资料时,可曾注意到一个的细节?”
“什么细节?”
“百分之百的成功率。”
浦伟士缓缓吐出这个词,“从公开记录看,这个年轻人自崛起以来,经手的每个项目都取得了预期收益,从未失手。”
葛赉低头喝了口咖啡,慢慢回忆,“经您这么一提醒,好象确实如此。”
暮色通过玻璃幕墙,浦伟士的银发镀上金边。他望着太平山巅渐起的薄雾,象是回答又象是自语。
“偶尔赢不算本事,从来不输才是真正的恐怖。”
葛赉点了点头,缓缓放下咖啡杯。
“您说得对。那我也跟投一些,不过我的本钱可没法跟您比。不过相比这笔投资,我认为与张舒创建长期合作关系,对汇丰而言意义更为重大。”
如今的张舒,连同他旗下的信诚,在任何一家银行眼中,都是最顶级的客户。
因为他能为银行创造巨额收益,这次做空就是最好的例子。
对汇丰而言,这是一笔不论张舒与新丽集团谁输谁赢,都能稳赚不赔的交易。
首先是确定性收益,作为金融服务提供方,汇丰会收取固定费用,交易最终是盈是亏,这笔钱都必定落袋。
张舒要做空,就必须借入股票。
汇丰作为中介,甚至直接出借自有券源,从中收取借股利息。尤其像新丽集团这种可能存在流动性风险的股票,费率往往更高。
此外,张舒高达两亿美元的保证金存放在汇丰,银行可以以极低成本使用这笔资金进行再投资,轻松赚取利差。
而交易过程中产生的各类佣金与结算手续费,同样构成一笔稳定收入。
不仅如此,汇丰还能通过设计并发行结构性产品,收取可观的设计与发行费。
为控制风险,张舒可通过购买汇丰量身定制的看跌期权、差价合约等衍生品来实施做空,这类复杂产品正是投行的高利润来源。
一笔数亿港元级别的做空交易,汇丰每年仅从利息、手续费和发行费中,即可获利数千万港元。
除此之外,还有或有收益,这部分与市场走势及张舒的策略成败直接相关,往往源于汇丰作为交易对手方或自有资金的参与。
当张舒购买衍生品时,汇丰很可能就是他的对手方。
也就是说,张舒盈利,则汇丰亏损;张舒亏损,则汇丰盈利。
但作为顶级投行,汇丰绝不会独自承担风险。
其强大的风险管理团队会实施对冲,比如在卖出看跌期权的同时,于现货或期货市场进行反向操作,从而锁定风险敞口。
如此一来,汇丰赚取的并非方向性赌注收益,而是买卖价差与对冲后的无风险利差。
如果对冲完美,无论新丽股价涨跌,汇丰都能赚到这个“差价”。
更有想象空间的是自有资金跟投,这也是汇丰获取暴利的最大可能。
当汇丰分析师为张舒设计策略、准备弹药时。他们比市场任何人,都更早洞察到新丽集团的财务“死穴”。
汇丰完全可以动用自营交易盘,悄悄跟随张舒创建空头头寸。
凭借更早的行动与更低的成本,一旦舆论攻势奏效、市场恐慌抛售,汇丰的自营盘将收获巨额利润。
这部分收益高度机密,却最具想象空间,甚至可能数倍于固定费用。
最后,是击沉病船之后的收益。
张舒成功做空新丽这艘漏水的船,将引发连锁反应。新丽集团可能被迫出售优质资产偿债,或被竞争对手低价收购。
汇丰作为顶级并购顾问与融资方,将有机会在资产重组、债务重整与企业并购中,再次收取天价顾问费。
同时,成功做空一家问题公司,将极大巩固汇丰在金融市场上的声望与定价权,吸引更多如张舒般的顶级客户,形成良性循环。
总而言之,无论双方厮杀如何激烈,汇丰始终旱涝保收,区别只在于收获的是底线收益、超额收益,还是战略收益。
它既收取固定的“门票钱”,也参与瓜分“战利品”,甚至在战斗结束后,继续接手清理战场,并从中收费。
正因如此,这样的投行才格外青睐与张舒这样的超级沃尓沃合作。
因为无论战局如何,银行总能从中分得一杯羹。
另一边的丽晶酒店里,苟子强和赵三强正在对着冒险岛奋斗。
突然响起的门铃打断了屋内的闲适。
“谁啊?”
赵三强嘟囔着拉开房门,下一秒整个人僵在原地。只见张舒和李婉棠正站在走廊,身后还立着两个行李箱。
“舒…舒哥?!嫂子?!”
赵三强的声音瞬间拔高,惊得沙发上的苟子强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
两人堵在门口,眼睛瞪得溜圆,“哎呦!舒哥…您和嫂子怎么突然驾到了?”
张舒将行李箱交给身后的门童,伸手拍了拍赵三强的肩膀:“怎么?不欢迎?”
“哪能啊!”
赵三强这才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