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看着父亲被被逼成这样,赶紧站起身,阻止众人。
“父亲已经竭尽全力,该想的办法全都想到了!你们现在再这样逼他,又有什么用呢?”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林家族人更气了。
合著事情是你惹出来的,他们蒙受如此巨大的损失,难道连说几句都不行吗?
林曼丽猛地站起身,“现在倒知道护着你父亲了?那你说说怎么办?你知道姑姑这半个月来,已经亏了多少钱了吗?昂?”
“就是!说得轻巧!”
林峰一把推开椅子,“这不是几百上千万的小数目,这是几代人的心血!你一句别逼他就糊弄过去了?”
“要不是你,我们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现在装什么孝子贤孙!”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积压多日的怨气如决堤洪水般倾泻而出。
林建被逼得节节后退,面色惨白。
林欣望着眼前这幕,痛苦地闭上双眼。
他的手掌重重落在红木办公桌上,发出一声闷雷般的巨响,震得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下来。
“都别吵了!现在争这些还有什么意义?错是阿建犯的,我们认!要打要罚,等林家渡过这道难关再说。要是新丽都没了,你们现在争出个是非对错又有什么用?”
林曼丽嗤笑一声,眼底满是讥讽:“大哥,你们父子俩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错是你们犯的,现在我们倒成了无理取闹的人了?”
她说完这句,终究还是沉默了下来。
他们意识到,在生死存亡的关头,所有的埋怨都该暂时搁置。
林家这艘大船正在倾复的边缘,再多的争执,都只会加速它的沉没。
林峰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好赖话都让你们父子说尽了!现在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办,赶紧拿出个章程来。再这么拖下去,新丽只会越来越被动!”
这话如当头棒喝,让林欣深吸一口气,重新挺直了脊梁。
他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找人!既然盖子捂不住了,那我们就主动掀开。
在座各位,现在到了动用所有人脉的时候了。无论是商业伙伴,还是投资者,哪怕是曾经有过交情的对手,只要有能力拉我们一把,都可以接触。”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所有条件,都可以谈。”
角落里,一位族老颤声追问:“那如果……根本没人愿意伸手呢?”
林欣缓缓站直身躯,会议室里落针可闻,空气仿佛凝固。
“那就只能准备破产清算。”
话音落下,满室皆惊。
众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林欣这是要押上一切,做最后一搏。
另一边的张舒,也不管他们搏不搏的,依然在按照自己原先规划好的,完善接下来的计划。
现在汇丰已经发力,他也要行动起来,向债券市场发起攻击,给林家放放血!
他对身旁的交易员吩咐道:“通过离岸账户,在二级市场抛售我们持有的全部新丽流通企业债。”
“张董,需要分账户、分批操作来掩饰意图吗?”
“不,我就是要让整个市场都看清楚,有人在质疑他们的偿债能力。动作要快,力度要狠,不需要任何掩饰。
同时,放出明确消息,就说多家机构正在积极调研,准备针对新丽集团发行cds(信用违约互换)。”
这一套组合拳,直击要害。
在金融市场上,集中且不加掩饰地抛售单一债券,会瞬间引发恐慌性跟风,大幅推高其收益率,直接增加企业的再融资成本,让本已脆弱的资金链雪上加霜。
而cds,更象是一枚深水炸弹。
它向所有投资者宣告,专业机构已在认真评估新丽债务违约的概率,其信用已然濒临破产。
和交易员交代清楚后,他将电话拨到了丽晶酒店。
“苟子!你之前送出去的那两个二毛子,现在回来了没有?”
苟子强神经顿时绷紧了几分,他还以为张舒是来责怪自己的,忙回道:“还没,前几天联系的时候,他们说事情有突破,可能还得迟几天才能回。”
张舒在电话这头略一沉吟。
他原本盘算着让安德瑞和塔拉斯出马,二毛子那张脸,在香江这地方,有时候还挺能唬人。
可眼下他们人不在,计划就得临时调整。
“行,我知道了。”
张舒语气一转,又问:“我小姨在丽晶酒店吗?”
“在的在的,陈总今天刚好在!要不要我马上请她过来接电话?”
“好,你去找她,等会儿回个电话给我。”
陈佳琪一听说张舒要找自己,不敢怠慢。
这些日子她过得太清闲了,每天除了吃吃喝喝,啥事没有,脸都圆润了不少。
想起在美国打拼的那些年,每天忙得昏天黑地,最后不仅没攒下什么积蓄,反而欠了一屁股债。
如今这般悠闲自在的日子,是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
自从张舒帮她还清了所有欠款,又将她安置在海皇娱乐,陈佳琪可谓如鱼得水。
整个公司象个庞大的草台班子,就数她最懂管理,再加之张舒小姨这层身份,无论谁见了她,都客客气气的。
眼下的她,说是走上了人生巅峰也不为过,整个人容光焕发,仿佛年轻了十岁。
不到十分钟,陈佳琪的电话就回了过来。
“小舒!听说你找我?”
“小姨,是这样的,有件事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只有交给你去办,我才最放心。”
陈佳琪一听这话,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喜色,“你是不知道,我在这儿闲得骨头都要生锈了。小舒你有什么安排,尽管交代!”
“小姨,你听说过香江有家叫新丽集团的公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