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最后她爸下车的时候还骂骂咧咧的说医院难停车,说挂号排队人太多,最后等她挂上吊瓶,他就离开了。
确实,不是每个人都能当一个称职的父母。
石淮之往后头大阿哥住的屋子走,屋子里点着不少等,阿哥身边围了一圈人,石淮之皱了皱眉:“都散开,全围着算什么,这屋子本身就关着窗户,再这样挤着,阿哥就更闷着了。”
农历五月快六月的天,早就热起来了,哪怕是晚上,也不见的有多凉快,石淮之刚打眼一看,大阿哥好像还盖着被子,就这么围着,空气不流通,别说是发烧好不好得了,一会儿阿哥该中暑了。
李佳和看见石淮之蹲下请安:“给太子妃请安。”
石淮之白天看着她在席面上妆容妥帖,衣服精致,现在衣服虽然还是那个衣服,妆却已经花完了,额头还有着丝丝的汗,估摸着是自发现大阿哥发热开始就一直没离开。
“起来吧,我过来看看,大阿哥怎么样了?”
“还烧着,躺着睡得不是很安稳,奴才斗胆问一句,太医什么时候来?”李佳和又蹲下问。
石淮之上手摸了摸大阿哥的脑袋,的确是滚烫的,感觉得有三十八九度了,她对着李佳和道:“小满带着雀儿去请了,马上就来。”
就站在一边看着,石淮之也能看出来大阿哥脸蛋发红,凑近了这边味道也不太好,随后石淮之摸了摸大阿哥的手脚,大阿哥手心脚心发热、都是发烧的表现。
最后石淮之摸了摸大阿哥的肚子,果然是鼓鼓的,小孩子不像是大人,吃多了衣服一盖也看不太明显,孩子肚皮软乎,本来就有小肚子,吃多了肚皮圆滚滚的,大阿哥的肚子甚至不是软软的,可想而知它吃了多少东西。
“下次不许叫阿哥吃这么多东西了,阿哥还小,脾胃弱,哪能消化的了这么多东西,孩子吃多了消化不了,肯定得积食,积食就容易发烧。”石淮之道。
“是,奴才们谨遵太子妃口谕,一定不叫阿哥吃多了。”围着大阿哥的乳母跪下道。
没一会儿,左如意就领来了一个须发皆白,年约六十的太医,说是太医院中精通小方脉的陈太医。
陈太医进来行了礼就开始给大阿哥看诊,他扒开大阿哥的舌头看了看,凑近闻了闻气味,捏了捏大阿哥的指头,摸了摸肚子和手心,之后给大阿哥请脉,最后又仔细问了问乳母,问大阿哥今天都吃了什么。
没一会儿就得出结论,给石淮之回话:“微臣观阿哥面赤额红,舌苔厚腻,此乃食积于内之兆。闻其口气微酸,问及带臣过来的宫女以及阿哥乳母,都说阿哥白日里贪食,吃了不少东西。
小儿脾胃娇弱,宛如新苗,如此肥甘厚味一并堆积于中焦,难以运化,故而郁结生热。热邪上攻,则发为身热;扰及心神,则烦躁不已,夜卧不宁。
太子妃放心,此症来得急,却非重症。乃饮食自倍,肠胃乃伤。治之之法,不在强行退热,而在 ‘消食导滞’ ,待腑气一通,郁热自散,阿哥自然无恙。”
太医院的太医大多数是汉人,说的也是汉语,李佳和刚开始听不懂,等到最后太医说此症并非重症的时候才松了口气,人甚至晃了晃,旁边雁儿扶着她才没倒下去,这是紧绷太久了,一时放松卸了力气。
“陈太医看着给开个方子吧?”石淮之已经确定大阿哥的病没那么着急,此刻也放松了许多。
“阿哥用“加减保和汤” 即可,用山楂消肉食之积,神曲化陈腐之滞,佐以茯苓、陈皮健脾理气,再稍加连翘清解郁热。此方药性平和,如以汤沃雪,最为稳妥。
此外,阿哥饮食务求清淡,以白粥米油为佳,暂戒一切荤腥甜腻。此谓 “饿治” ,与汤药同等紧要。待殿下腹中积滞排空,热度自会退去。”
“好,我自会吩咐,陈太医去给阿哥抓药吧。”石淮之道。
等陈太医走了之后,石淮之看着人齐全了,又叮嘱了一遍:“这两日阿哥饮食务必清淡,等烧退了也不能放松,至少等一两天再正常吃喝,以后一定注意不要让阿哥吃多了,当然,也不能为此让阿哥少吃,饿着,那也是罪过。”
说完,石淮之回到继德堂,半个时辰之后来消息说阿哥喝了药,再半个时辰之后来消息说阿哥在打嗝,再半个时辰之后说是阿哥如厕了,最后等石淮之打算睡觉的时候,终于听到大阿哥的烧有退的迹象了。
石淮之过去看了一眼,果然是不怎么烧了,肚子也软乎了,阿哥也彻底睡着了,李佳和还在一旁看着。
石淮之道:“你也回屋子休息吧,大阿哥这里有奴才看着,应该没事儿而了。”
李佳和苦笑一下,拒绝了:“求太子妃允准,让我在这里看着大阿哥吧!等阿哥彻底烧退了,我再走。”
石淮之看着李佳和,不太理解她为什么这么紧张这孩子,但她也知道,她不是母亲,理解不了母亲的心情。
不过看着躺在床上睡着的大阿哥,石淮之忽然觉得他有个好额娘,同意了李佳和的请求:“那你看着吧,明早不用来给我请安了。”
“是,谢太子妃。”李佳和道。
等石淮之回了继德堂,就看见胤礽坐在那里,看见她回来了,问:“大阿哥如何?”
“烧已经退了些,就是吃伤了,食火内停,外发为热,今天小格格周岁宴,多吃了几块儿肉,我已经叮嘱过伺候阿哥的奴才,不叫他们给阿哥吃这么多东西了,阿哥现在睡着了,李佳氏正看着呢,明天饿上一天,应该就彻底没事儿了。”石淮之道。
“没事儿就好。”胤礽道。
随后,胤礽和石淮之过去瞧了一眼大阿哥,胤礽看着大阿哥安安稳稳的躺在那里,摸了摸他出汗的脑门,确定孩子无事,这才离开。
石淮之在一旁看着,先是觉得奇怪,胤礽刚刚知道阿哥发烧的时候没过来看,怎么非要等孩子睡了再过来?
左如意看出了石淮之的疑虑,轻声解释道:“宫中天花未除,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