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必然不小,可惜对方只为父皇做事,并不插手立储一事。
不过凡事总要试一试,他拉拢不来,也不能让谢杞安被他那几个皇弟拉拢过去。
大皇子正抬步要朝亭内走,就听得身后一声低唤。
“殿下。”
谢杞安几步走到亭中,站在宋时薇身前,挡去了对方的大半视线,他冷声问道:“不知殿下有何事?”
大皇子同他视线对上,先是笑了下:“谢大人一去许久,倒是冷落了夫人无人作陪。”
说完这句玩笑话,大皇子才道:“本宫从前不慎冒犯过宋夫人,每每记起心里总是惭愧,今日便是特意寻来赔罪的,谢大人何时得空,携夫人来府上一叙?”
谢杞安回绝道:“下官另有事在身。”
他态度越是冷淡,大皇子越放心,闻言略点了点头:“既然谢大人不得空,那便作罢,本宫就不打扰谢大人与夫人归家了。”
大皇子走后,宋时薇还在发抖。
她脸色微微发白,眼底带着几分惶然之色。
手指被握住,掌心的温热传来,宋时薇抬头,谢杞安站在她跟前,背着烛灯,半张脸隐在夜色中,瞧不出神色,只听得见对方道:“回府。”
她心里忽然便安定了下来,她如今已经成婚了,大皇子奈何不了她。
宋时薇没有将手抽回来,任由对方握着。
两人并肩一路走到宫门前。
回府的马车上,宋时薇脸色已经恢复了。
她解开披风,叠好收在一侧,坐下后轻声道:“多谢大人护我。”
谢杞安顿住,他知道宋时薇只是单纯在道谢,可依旧不喜对方的客气疏离,像是随时准备离他而去。
他与宋时薇已经成婚三载了,对方待他却一直如此生分,甚至不及待府上的下人。
他声音晦暗难辨:“你是我夫人。”
宋时薇听出他语气有些不对,转头望去,看见他眼下的一丝青色,谢杞安从昨夜进宫到现在应当一直没有歇息过,又饮了酒,便是再醉心权势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只是筵席散时,对方脸上还未出现这般疲色。
宋时薇问道:“圣上为难你了?”
谢杞安摇头:“不曾。”
他半阖着眼,倚在车壁上,眉心拢起一道竖痕,好似格外疲累。
宋时薇看了一会儿,起身将小几上的安神香点上。
谢杞安闻声抬了下眼,看到她的动作后又重新阖上,薄唇微启,同她说道:“圣上欲立太子。”
宋时薇点香的动作顿了下,旋即便想通了,难怪方才大皇子会来找她,甚至想要为从前的旧事赔礼,大皇子意不在她,是冲着谢杞安来的。
她将安神香点上,檀香味在马车里散开。
一时寂静无声,只余安宁。
宋时薇视线落在谢杞安的脸上,当初兄长出事后,宋家并非完全没有退路,南边尚有一份祖业,留在京城多是为了能及时得知兄长的消息。
她和母亲那段时日皆心焦不已,忘了孤儿寡母会遭人惦记,等大皇子强逼上门,再要动身南下已是来不及了。
说起来,若非大皇子逼得紧,她也不会那么快嫁给谢杞安。
只是她为避祸,谢杞安为了报恩,算来算去,终究是她占了便宜。
宋时薇伸手,指尖碰上他的额角,轻轻按了按。
下一刻,手腕便被按住。
谢杞安叩住她的手,骤然睁开的眼眸晦涩幽暗,四目相对,他在那双清凌凌的眸子里看到了几丝微不可查的关切。
呼吸停了一瞬,谢杞安毫无预兆地将人拉进了怀里,单臂勾住她的腰身,用力吻了上去。
宋时薇稍微挣动了下便顺从了下来,仰头承受着对方来势汹汹的深吻。
热意攀附上眼尾,搅乱了马车里原本的宁静。
裙摆被撩起时,她慌忙按住:“等…回府。”
谢杞安停下动作,克制地喘息了一声,手掌握成拳在车壁上锤了下,声音低哑得不成样:“立刻回府。”
车夫不敢耽搁,趁着夜色一路疾驰。
宋时薇将脸埋在他的颈侧,细细喘着气。
谢杞安的手掌还探在她的裙摆内,掌心灼热滚烫,像是要将她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