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暖玉,他隐晦地朝大人看了眼,见大人伸手,这才松了口气,赶紧将玉佩交了过去。
皇城司的侍卫抱了抱拳:“大人,卑职先将这贼人押走。”
谢杞安颔首应了。
闹剧结束,四下围着的人群渐渐散开。
胡商虽然不知眼前之人的身份,但态度却恭敬了不少,小心问道:“夫人还要买香料吗?”
宋时薇摇头。
她已经没了再逛下去的兴致:“回去吧。”
*
马车轻晃,驶出长街。
车厢内,宋时薇垂眼坐着,神色有些清冷。
谢杞安脸上同样泛着冷意。
他将玉佩放在中间的小几上,问道:“为什么不要了?是因为坏了一个角?”
那张剪出来的小像褪了色,却还是被小心妥善地保存在书页间,他并不求宋时薇继续戴下去,也不会让对方戴一块缺角的玉佩,可她连收起来都不愿,只道了一句丢了。
因为是他送的,所以才不在意?
甚至比不过一张薄纸的分量?
谢杞安额角绷紧,隐隐跳动了下,他眼中晦涩难明,只等宋时薇点头。
她点了头,三年前的那支使臣队伍就不用回来了。
宋时薇:“脏了。”
她并不知谢杞安所想,她吃穿用度皆是对方一手置办的,算起来,每一样都是谢杞安所赠,不过是枚挂在腰间的玉佩,并无特别。
被那个贼人贴身放过,她嫌脏,所以不想要了。
想到皇城司的侍卫搜出来时的画面,宋时薇嫌恶地皱了下眉,面上的不愉分外明显,隐隐有些恼意。
若是寻常,她不会这么直白地说出口,只是今日刚听到西域的消息,战火连绵,食不果腹,她心中难受,故此迁怒。
宋时薇声音微冷:“那玉佩被人碰过,已经脏了。”
谢杞安朝她看去,对方拢着眉,眉心浅浅折出两道印子,嫌恶不耐几乎明晃晃地写在了脸上,她性子内敛,甚少有外露的时候。
可即便如此,却依旧漂亮,叫人想要伸手将那折痕抚平。
谢杞安这么想,便这么做了。
他伸手扳过她的脸颊,指腹在唇角揉过,蹭上了一点口脂,他喉间滚动了下,用力吻了上去。
宋时薇下意识挣动了一瞬,那只手不容拒绝地抬起她的下颌,舌尖撬开唇瓣,吻得更深了。
不知吻了多久,分开时,宋时薇的唇瓣红得像是要滴血。
她听他问:“若是没被碰过,只是摔碎了呢?”
马车停下。
“大人,到了。”
谢杞安等了两息,没有听到答案,松开了手。
马车外依旧能听到长街传来的喧闹声,虽然离得远,却绝不是回府的路。
宋时薇拢着眉,她刚被亲近过,眼尾眉梢皆是春情,这幅样子无论如何都不能出现在人前。
她刚要问,就听见有人上了马车,不由打了个颤。
来人没有进来,隔着车帘将东西递了进来,声音规矩板正:“夫人,这些是珍宝阁近来新进的玉石,可有您喜欢的?”
宋时薇朝谢杞安望去,对方已经坐回了原处,眉间的戾气仍在。
她心下带着恼意,并不想选:“妾身不缺配饰。”
“既然少了,就要补上。”
谢杞安抬眼,声音淡淡:“还是夫人想下了马车,亲自去珍宝阁坐一坐?”
宋时薇咬了下唇,随意指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