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毛洗髓这种事,秦渊在杨过身上试过两次。
早已驾轻就熟。
如今第三次换成穆念慈,秦渊更是得心应手。
而且,有过前两次的经验。
秦渊在穆念慈身上施为起来,也用不着再如首次那般谨小慎微,如履薄冰。
功法运转间,温润平和的玄黄真气,便如拥有了生命一般,顺着她经脉徐徐而入。
得益于那“玄黄道经·神灵天象篇”,修炼而出的强大感应能力。
穆念慈体内每一处经脉的走向、每一处穴位的关窍,甚至气血流动的细微变化。
都在他心神映照下纤毫毕现,宛如亲见。
“娘子这身体还真是有点糟糕啊。”
秦渊暗暗摇头。
虽说在这当厨娘的几个月,穆念慈的身体比初见时,看起来丰润了许多。
但她身体里的许多暗伤,用肉眼却是看不见的。
譬如此前常年辛苦劳累,而导致的经脉淤塞。
生育之时条件艰苦、生育之后也未能妥善调理,而导致的气血亏虚。
还有常年郁郁寡欢,以至心神耗损,也让她的心脉,不似常人那般强健有力。
等等,等等。
这些沉疴,平日里不显山露水,却如同潜藏的暗流,默默消耗她的生机。
她再如原来的时间线那般,数年后病逝倒是不可能。
但若是什么都不做,她寿数必高不到哪去。
当然,有秦渊在,这都不是什么问题。
秦渊虽然不谙医道,但玄黄真气对躯体的温养疗治之效,堪称神奇。
而且,也无需特意针对这些沉疴,去做些什么。
在伐毛洗髓的过程中,自然而然便可将其尽皆扫除。
秦渊引导玄黄真气,如春风化雨般滋润着穆念慈的经脉,进而渗透至躯体各处。
伐毛洗髓,本是逆天改命之举,按理说当有刮骨剔肉之痛,需大毅力者方能承受。
但秦渊已摸索出了不少诀窍。
第二次给杨过伐毛洗髓的时候,其所承受的疼痛,就已是大幅减弱了。
如今,自然更是如此。
而且这伐毛洗髓的过程,不仅是助人,也是助己。
每来一次,他对真气的精细掌控,都有不小的提升。
在秦渊妙至毫巅的操纵下。
玄黄真气就如同最灵巧的绣娘在不停地穿针引线,准确避开了所有不必要的刺激。
穆念慈只觉周身暖意融融,四肢百骸间,更是有种说不出的舒泰安适。
偶尔夹杂着些许酥麻酸胀,却非但不觉得难受,反而有种积年疲惫被拔除的轻松感。
杨过十分机灵,担心惊扰到爹爹和娘亲,早已悄悄溜到前院继续练功。
前院,摆着灵象桩的李莫愁长吁口气,缓缓收功,脸上浮起一抹喜色。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体内那股全新的力量感,比之前又浑厚凝实了几分。
周身筋骨也同样强韧了些许。
这龙象般若功,果真是神妙非凡。
仅仅这第一层,每多修炼一会,都能真真切切地察觉到自身的进步。
“嘿!哈!嘿!哈……”
蓦地一阵呼喝,打断了李莫愁的思绪。
转眼望去,一道壮实的小身影,正在旁侧不远处聚精会神地演练掌法。
“杨过!”
李莫愁心中一动,忍不住细细观察起来。
那掌法直来直去,看似非常简单。
但每一掌推出。
都带着一股不容小觑的沉雄劲道。
尤其是掌风呼啸间,竟隐隐呈现出了几分巨象狂奔猛突的蛮横气势。
“‘龙象般若功’第三层?”
“这功法上的造诣,果然要比我强得多。”
李莫愁脑中念头一闪,眼底掠过一抹艳羡。
但紧随而起的,便是强烈的紧迫感。
看杨过这掌法的威势,怕是距第三层大成,也已不远了。
要是自己好不容易冲上第三层,他却上了第四层,贫道岂非更加丢人?
她素来心高气傲,虽知杨过天赋异禀,又有秦渊悉心教导,进境神速情有可原。
但若真被一个五岁稚子,在武学修为上远远甩在身后。
她这“赤练仙子”的脸面,往哪搁?
“道长姐姐,我这叫‘奔象掌’。”小杨过停下手。
擦了擦额角的细汗,冲着李莫愁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爹爹教我的。”
这奔象掌,是龙象般若功第三层的配套修炼方法。
秦渊修炼时,第三层可以说是轻松突破,自是用不着专门去练这掌法。
但杨过就不行了,他还是得脚踏实地地配合着相应的掌法,勤修苦练。
看着杨过天真无邪的模样,李莫愁心底那点被比下去的郁闷,顿时消散了几分。
却又板起脸,故作严肃的道:
“杨过,贫道是出家人,你当唤我‘道长’才是,切不可叫什么‘道长姐姐’。”
小杨过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眼睛,似懂非懂,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哦,知道了,道长姐……”
小杨过忙捂住嘴巴,将差点出口的另一个“姐”字,咽了回去。
而后顿了顿,又有些好奇的道:“道长,你也在练我爹爹教的龙象般若功么?”
“我爹爹说过,这武功练好了,力气会变得很大很大,人也会变得很大很大。”
“人会变得很大?”
“有多大?”
看着他纯真又带着几分炫耀的小模样,李莫愁敏锐地察觉到了有些不妙。
“就是……”
小杨过伸出双臂,比划着环抱的姿势,似在抱着棵大树,“就是这么这么大。”
脑子里也回忆着爹爹的描述,“爹爹说,练到一定境界后,身高能长到六七尺。”
“全身筋肉,会坚如铁石,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