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有敌人如同疯了一般。
不再理会其他。
全部红着眼杀向上官拨弦和李弘璧!
而就在这时。
祭坛最深处。
那扇需要蛇纹密钥和內锁钥匙才能开启的、厚重的玄铁大门。
忽然传来了一阵沉闷而规律的机括运转声!
“咔嚓……咔嚓……”
大门,正在从内部缓缓开启!
一股难以形容的、令人心悸的恐怖威压。
如同潮水般从门缝中弥漫出来!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
望向那扇正在开启的巨门。
门后。
一个冰冷、威严、仿佛带着无尽岁月回响的声音。
缓缓传出:
“何事……如此喧哗?”
尊主!
“玄蛇”组织的首领。
竟然早已在核心祭坛之内?!
此刻正要出来!
那扇厚重的玄铁大门,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沉重摩擦声,缓缓向内打开。
门缝中溢出的,并非更加明亮的光线,而是一种深邃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幽暗。
那股无形的威压却愈发浓重。
如同实质般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令人呼吸窒涩,心生敬畏与恐惧。
所有厮杀瞬间停止。
枯瘦老者连同残余的“玄蛇”教徒立刻跪伏在地。
头颅深深低下,身体因激动和恐惧而微微颤抖。
齐声高呼:“恭迎尊主圣驾!”
那几名突厥武士也面露惊疑不定之色。
下意识地收刀后退,微微躬身。
上官拨弦和李弘璧背靠着重伤卡死的青铜阀门。
剧烈喘息,趁机抓紧时间调息。
目光却死死盯住那扇开启的巨门。
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警惕与骇然。
脚步声。
缓慢、沉稳、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人心律动节点上的脚步声。
从门后的黑暗中传来。
终于,一个身影缓缓步出幽暗。
站在了祭坛边缘的萤石绿光之下。
来人身材并不高大,甚至略显清瘦。
穿着一身毫无纹饰的玄色宽袍。
脸上戴着一张光滑的、没有任何孔洞的纯白面具。
只露出一双深不见底、仿佛蕴藏着亘古寒冰的眼眸。
他的出现,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
却让整个巨大空间的气氛凝固到了极点。
那双眼睛淡淡地扫过跪伏的教徒。
扫过惊疑的突厥人。
最后,落在了背靠阀门、浑身浴血、紧握兵刃的上官拨弦和李弘璧身上。
“就是这两只小老鼠,扰了圣坛清净?”
尊主开口了。
声音透过面具传出。
带着一种奇特的、非男非女的金属质感的混响。
平静无波,却让人从灵魂深处感到寒意。
枯瘦老者连忙磕头,声音发颤。
“属下无能!让宵小潜入,惊扰尊主清修!”
“请尊主降罪!阀门……阀门已被那妖女损毁!”
“哦?”
尊主的视线似乎在上官拨弦身上停留了一瞬。
明明隔着一张面具。
上官拨弦却感觉自己仿佛被一道冰冷的目光彻底洞穿。
所有秘密无所遁形。
“无妨。”
尊主的声音依旧平淡。
“‘地母心炎’已足,无需凡火引动。”
“时辰将至,仪式照常。”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就让阀门被毁变得无关紧要!
仿佛上官拨弦拼死换来的战果,只是一个笑话。
上官拨弦心中剧震!
地母心炎?
那是什么?
难道引爆焚城雷,还有别的方式?
尊主的目光又转向李弘璧。
那毫无波澜的声线里。
似乎多了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玩味。
“李家的小狼崽……也忍不住要来撕咬一番了?”
“可惜,你选错了对手。”
李弘璧握剑的手青筋暴起。
眼神充满了刻骨的仇恨与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
他厉声道:“藏头露尾的鼠辈!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话音未落,他竟不顾伤势,率先发动!
长剑化作一道惊鸿,人剑合一。
带着一往无前的惨烈气势,直刺尊主咽喉!
这一剑,快、狠、准!凝聚了他全部的功力与恨意!
然而——
尊主只是静静地站着,仿佛根本没看到这凌厉无匹的一剑。
就在剑尖即将触及面具的刹那。
尊主宽大的袍袖似乎极其随意地轻轻一拂。
没有剧烈的碰撞声。
李弘璧那凝聚了全身功力的一剑。
如同刺入了无尽的虚空泥沼。
所有劲力瞬间被消弭于无形!
他整个人更如遭重击。
以比去时更快的速度倒飞而回。
狠狠撞在坚硬的石壁上。
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
手中长剑寸寸断裂!
一击!
仅仅随意一拂袖,便将全力出手的世子彻底击溃!
上官拨弦瞳孔骤缩,心底寒意狂涌!
这尊主的武功,简直深不可测!远超她所见过的任何高手!
“不自量力。”
尊主淡淡评价了一句,仿佛只是拍飞了一只苍蝇。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上官拨弦身上。
“至于你……身上有股让我讨厌的熟悉气息……”
“是‘回春谷’的余孽?”
回春谷!
正是上官拨弦师门的名字!
师父老鹰隐世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