嵘墨生无可恋的瘫在椅子上,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衫。
嵘束拿起丝帕替嵘墨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嵘束依稀记着,最早是从他娘口中传出去的,他尴尬的抿了抿唇,\\\"咳,以讹传讹罢了,你既然没有心悦的姑娘,过阵子就不攻自破了\\\"
嵘墨思来想去,一拍脑门,他知道了,准是最近不去青楼,爹娘都觉得奇怪了。
嵘束刚坐下就见嵘墨起身要走,连忙出声询问。
嵘墨回到自己的芝兰院,看着断掉的玉兰树心在滴血,这回院子真的毛都不剩了。
他怎么就这么倒霉?风流不行,不风流也不行。
他大喊一声,红梅立刻从寝殿中走了出来,\\\"公子有何吩咐?
修瑾最近很忙,心里记挂着小家伙不能去看,整日阴沉着张俊脸,手下的人大气不敢喘一声。
安平公主的母亲是上一任暗阁阁主,老皇帝不知道自己的小青梅还有另一层身份。
嫁进皇宫后,老皇帝想把小青梅送上皇后的宝座,奈何小青梅背后没有势力撑腰,此时的老皇帝根基不稳,只能娶了太师的女儿。
不能与心爱之人死后同穴,一直是老皇帝的遗憾。
原身的母亲同样深爱老皇帝,两人属于双向奔赴,她深知皇后不会允许她生个儿子,便对外称生了个女儿,连皇帝都瞒着。
安平公主身边的人全是生母带进宫中的丫鬟,忠心耿耿,再加上老皇帝亲自教导,即便身量比其他皇子都高,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
这些天修瑾奔走在暗阁各处,收拢这些年散落的势力,无暇其他,桌案上梨木锦盒中,放着的都是属下从将军府打探来的消息。
接连几张都是小公子整日醉酒,未曾出府…
黄莺拿着属下刚得来的情报,走了进来。
闻言案前执笔的人微微抬头,指尖点了点桌面。
黄莺会意放在了桌上,修瑾放下毛笔,捻起来看了眼。
脸色骤然阴沉下去,空气中的温度仿佛都跟着骤降。
小公子心有所属,喝的酩酊大醉。
小公子同孟家二姑娘相会,二人不知因何互生嫌隙,小公子一怒去了翠香楼…
指腹不断收紧,纸张在手中抓成了一团。
心有所属?背着他相会?还敢去青楼?!
小公子胆子当真不小,前脚送去的求亲之物,后脚用完就扔。
姑娘们视线齐刷刷聚在楼台上独自斟酒的俏公子身上。
嵘小公子半月没来翠香楼快活,翠香楼的姑娘们都憔悴了。
美女也爱看美人,嵘小公子俊俏,风流,脾气好,从不强迫她们做不喜欢的事情,平日里来青楼开雅间就让她们跳跳舞,唱唱曲儿。
偶尔还会长袖一挥,为她们画些小相,小公子画技精湛,青楼的姑娘争先恐后的充当模特,谁知传到旁人耳朵里,成了小公子房中画秘戏图。
这种事解释不清的,越是不认,人家越觉得你在遮掩,嵘小公子通透从不做解释。
这样一个随性,大度,嘴还甜的俏公子谁不喜欢啊,每次嵘小公子一来,姑娘们都觉得小公子才是被点的那个。
嵘小公子竟然喜欢这一款?
嵘墨耳朵动了动,一字不落尽听于耳,桃花目顿时睁圆,\\\"嘴巴都放干净的,再让我听到谁传本公子的谣,我就让他娶那孟家姑娘!
台下立刻鸦雀无声,嵘墨额角的青筋跳动,在离他不远处,有几人默默收回视线。
烦躁的心情让他无差别的攻击,谁惹炸谁。
嵘墨指着桌上的酒坛,眸光迷离的道:\\\"把酒都给我抬到春兰院去\\\"
红梅扶着他歇在春兰院,这是独属于嵘家小公子的房间。
地上摆满各色各样的酒,嵘墨听到外头的脚步声,拉开竹门,\\\"红梅,把翠柳和翠湖给本公子叫过来\\\"
两人是原身的红粉知己,说白了就是小姐妹,经常在一起抚琴饮酒作画,风流形象还是要装的,一下改变太大恐有小人生事。
翠湖和翠柳一左一右坐在嵘墨身边为其斟酒。
酒过三巡,面前的人瘫在椅子上漂亮眼眯成了条缝。
身后的竹门大力推开,翠湖惊的收回想替嵘墨盖毯子的手,回眸望去。
白纱覆面,飘飘若仙的女子站在门口。目光寒凉的落在她们身上。
那女子…身量奇高,站在那有种莫名的压迫感,深邃的眼眸翻涌着冷冽的杀意,翠湖和翠柳起身笑脸相迎,\\\"姑娘,您是来寻小公子的?
清冷低沉的声线听的翠湖和翠柳微睁,这女子声音竟像男子般低沉醇厚?
几日未见,还是这般风流浪荡。
一地的酒和两个妩媚酥胸半露的女人,修瑾总是忍不住往那方面去想。
尤其是看到散落在一旁的花汁,毛笔。
还挺会玩?传闻画秘戏图真有其事?
修瑾牙关紧咬,视线冷凝,一旁的红梅见状连忙把翠湖和翠柳扯了出去。
她不会杀了小公子吧?
红梅回头望向雅阁,黄莺直接关上门,\\\"别看了,你家小公子好日子到头了\\\"
皇上赐婚还敢来青楼,嵘墨好大的胆子,公主虽是男子,也不容如此羞辱,这登徒子终于能吃到教训了。
黄莺走前还不忘呸呸两声,以表嫌弃。
嵘墨双颊酡红身上火热,醉到人畜不分,恍惚间有熟悉的气息靠近,挣扎着想要睁开眼。
修瑾在嵘墨身前蹲下,抬手拨开散乱的发丝,摸着滚烫的温度,生出一股无奈,他在府中夜夜思念小公子,小公子却为了心上人买醉,出来偷欢。
好在小公子衣衫完整没露出媚态,不然他一定杀了那两个女子。
将人拉进自己怀里,滚烫的温度穿过轻纱,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