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扬起唇角，眼睛笑成了月牙，模样是那么纯良，眼睛却沉的像一汪死水，\"您说的对，我的确是个失去母亲的怪物\"
嵘墨揪着童雅的头发靠向自己，咬着字眼，\"是个除了您，谁都不知道的怪物\"
童雅脚在发软，不断摇着头，她后悔没有在嵘墨让她出去时直接逃走了。
嵘墨忍无可忍加大了音量，有了怒容，一直挤压在心底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刻如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手死死的捏住童雅的脸，\"你这样会被当成神经病的你知道么？
力度大到指甲扣进人皮肉里，嵘墨喘着粗气，眼底戾气翻涌，声音有点娇，\"你出去和别人说我是怪物，我打了你伤，口却不见了，我毁了你的容，伤口也不见了\"
女人不断发出来的哀嚎，眼泪越流越凶。
听在耳中却成了世界上最动人的曲调。
童雅惊叫着，背脊已经被冷汗浸透，刚开始还有力气挣扎，到最后疼的手脚发软。
只能哭喊着求饶。
杨凡的询问唤回些理智，童雅的脸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啧，真惨。
童雅蜷缩在地面，颤着指尖捂上脸掌心一滴血都没有。
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疼痛感依旧在受伤的的地方撕扯。
偏偏没有受伤，就像她做的一场梦。
抬头，嵘墨正在她在清理指甲缝里的皮肉，把血迹擦在纸上。
见她在看，笑了笑拿出打火机将烧掉。
伤是真的？那她脸上的为什么不见了？
难道真的是嵘雪回来了？
火星在她眼前一点点燃烧殆尽，化作一缕青烟，她又被鬼魅般的声音拉回现实。
童雅张着嘴，大口大口呼吸，神智逐渐恍惚。
她在想嵘墨会不会已经死了，站在她面前的是只索命的恶鬼。
她却觉得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就站在她眼前。
白团子在一边激动坏了，拍着嵘墨的手臂，\"大大！这是个证明她罪行的好机会\"
录下来算什么证据？最多会让人觉得童雅脑子有病。
嵘墨环着手臂，戏谑地看了会儿，勾唇微笑，\"小妈，还等什么呢？要我请你出去么？
甚至几步路，硬生生崴了好几次脚。
拎起果篮走进杨凡的房间。
看到气运之子时，他愣了下。
杨凡脸上除了有点伤眼下有些发青以外，皮肤白皙透亮，还是那么软萌可爱。
不对劲啊，不是说人挺惨的么？
嵘墨不解地抬了下眼，视线在杨凡身上扫来扫去。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吧？
那可得给人留下好印象啊。
他站在杨凡病床前，抓住被角，猛的掀开。
只见杨凡浑身赤裸，全身缠满绷带。
露在外边的半截手臂青青紫紫。
杨凡本就因为嵘墨的到来而恼怒，被子让人掀开把一身凌虐的痕迹暴露给嵘墨，更让他恨不得扑上去撕下嵘墨的皮肉。
杨凡嗓子疼的厉害，吼出来后，一股子血腥味。
嵘墨只是看他，不说话，手在他身上戳来戳去，问，\"这儿疼么？
杨凡猛抽口气，他想挣扎，一动更痛，生生疼出眼泪。
白团子缩到一边，捂住眼睛，杨凡疼的眼睛都红了，还问人家疼不疼。
他把上头的苹果，葡萄全都拿下去后。
下面是一排绿油油的黄瓜。
脑袋一阵眩晕，他开始急促的喘息。
杨凡觉得这是个好方法，嵘墨一来他就晕了的话，一定会让嵘墨落人口舌！
他正准备晕。
就听清脆的笑声在耳边响起。
杨凡听着耳边的低语，身子如坠冰窟，彻底没了想晕的想法，只能等着双眼睛，死撑着不让眼泪留下来。
小绿茶的惯用手段嵘墨还是很了解的，真要是晕了确实不好解释。
他很满意杨凡识时务，没让他多费口舌于是心平气和地坐在病床边，不徐不疾讲着话，\"你说你啊，我住院的时候，你总来看我，我们之间隔着个门，我想抱抱你都不行\"
杨凡瞳孔骤然一缩摇着头，一直在向后躲。
嵘墨蹙了蹙眉。
躲什么？
辜负他一片好意！
强势捏住杨凡的脸，迫使人张开嘴，把黄瓜怼了进去，嵘墨笑得恶劣：\"张开啊，又不是第一次了，你不是已经可以接受了么？
杨凡疼的手脚都在用力，他想咳嗽，嘴巴里的东西让他喘不过气。
嵘墨静静的看着他抻着脖子，像条搁浅的鱼，窒息着垂死挣扎。
看了会儿，点开手机，拿出蓝牙耳机，塞进杨凡耳蜗。
杨凡身子猛的一颤，像是回想起什么不好的经历，喉咙里不断发出\"嗬嗬\"的喘息声。
嵘墨抱着手臂，垂眸看着视频，半晌眼珠一转，把画面对向杨凡。
嘴巴里的东西被拿了出去，新鲜空气灌入鼻腔？
杨凡大口大口喘着气，而后胃里一阵翻涌。
嵘墨一把将他脸偏到一边，他咳嗽着，开始吐起来。
话落满眼嫌恶地走到门口，捂住口鼻。
房间里不断传来杨凡的呕吐声。
童颜等在外头，没听见里面有什么声响。
病房拉开，嵘墨走出来，见到她拿出手，模样乖巧打着招呼：\"小妈辛苦了，您进去吧，我和凡凡约好了会经常来陪他玩的\"
嵘墨走向童雅，在人身边停下，偏着头在人耳边低语，\"我不开心，妈妈就会不开心\"
扔下这句话，在童雅一脸懵逼的表情中，嵘墨离开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