嵘墨站起身,整理了下华贵的礼服,瞧着腕袖上系着的颗颗宝石,啧舌感慨,西方男子的衣物竟也这么繁琐。
扯松蕾丝领口,进来点儿凉快气,嵘墨才朝殿外走去。
凯琳作为皇太子的贴身侍女需要时刻注意着皇太子的动向,连忙跟了上去。
嵘墨脚步顿住,看向她,原主母亲留下来的侍女可以信任,但他没有让人跟着自己的习惯。
凯琳恭敬行礼,在皇宫服侍的侍女也都是些贵族小姐,她们懂得分寸,不会僭越,嵘墨对此很满意。
诺曼斯特皇宫,大得像座走不完的迷宫,一眼望去是层层环绕的花园。
嵘墨转了两圈,站在花园里扶额叹息,\"牛,不愧是气运之子和他命定的伙伴\"
那么大的皇宫,走几天都不一定能碰到个熟人,他俩能碰上,当真是命运使然。
嵘墨选择摆烂,他不是命定,他是外挂,抬手戳了下小王八的尾巴,\"来,开个导航\"
弗雷德在神殿待得太久,不喜欢那些贵族之间那些阿谀逢迎,尤其作为依凡公爵家的次子,那些谄媚的话,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出席这种无聊的宴会,还不如在神殿训练。
他寻了处长椅,长舒口气仰天望月,微风扑面散散了几分疲惫。
还是无人的地方清静。
一连串小兽似的呜咽从花坛后方传来。
弗雷德眸光轻晃,闪过疑惑,皇太子生辰,谁会在皇宫里哭?
他起身寻找,顺着哭声,在花坛边看到了蜷缩在一块小声哭泣的少年。
少年一头金发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白嫩的脸蛋挂着泪珠惹人怜爱,那双眼睛在夜色下呈现出深蓝色,灿若星河。
他被那容颜震撼住,莫名觉得在哪见过。
伊米蕾被脚步声惊醒,慌忙擦了擦眼泪,眼睛还是湿漉漉的,他慌张着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俊朗男人,似乎是被撞破窘态,有些害羞。
面颊泛着诱人的红,声音也像人一样软糯香甜,\"你是谁?怎么…不在宴会上,出现在这里?
弗雷德缓过神,轻咳两声很绅士地对伊米蕾伸出手,\"真是抱歉,我不是有意看到你哭泣的\"
伊米蕾视线落在面前的大手上,眼神警惕,皇宫里除了父皇和母亲,其他人都不会对他抱有善意。
他小心地试探着将手搭在弗雷德手心。
看着纤细的手指,弗雷德忍不住心生怜爱,他把怯生生的少年扶起,才回答少年刚刚那个问题,\"宴会太无趣,出来吹吹风,你呢?为什么在这儿?
伊米蕾抽出手,男人摸过的地方好温暖,是和母亲不一样的温暖。
少年垂着头,一双大眼睛忽闪,说起自己的哥哥伤心地抿起嘴唇。
两人在洒满月色的花园中深情对望,世界仿佛定格在此刻。
花坛后偷偷观望的嵘墨实在没忍住,差点吐出来。
圣殿骑士团团长还是个大绿茶?
瞧瞧这副诱拐无知少年的模样,嵘墨真想梆梆给他两拳。
黑魔法师兰登,据说是从魔塔里出来的,具体身份不详。
三个都是各领域的领军人物。
白团子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摆摆小爪子,\"你可以理解为相爱相杀嘛,气运之子不都这样么?
伊米蕾现在所受到的奚落和漠视,都是在为以后让人心疼做准备。
嵘墨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得,又是个无脑且狗血的世界。
两人视线还在拉扯,弗雷德常年训练体魄强悍,伊米蕾在他面前显得无比娇小,少年怀春,羞赧地别过头,但视线还是不受控制的瞄向弗雷德。
弗雷德只觉得面前这个少年很可爱,起了逗弄的心思。
手才抬起来想摸摸少年毛茸茸的金发,被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
弗雷德回眸望去,精致优雅的皇太子,神色悠然自花丛间的小路走来,娇艳的脸蛋把繁花衬得黯然失色。
他视线淡淡地从他身上扫过,落在他身后的少年身上,红宝石似的眼睛有了丝丝波动。
弗雷德震惊地看了眼往他身后躲的少年,怪不得他觉得在哪见过少年,原来是二皇子。
愣神功夫,皇太子已然停在了他面前,弗雷德从容行礼,\"臣参见帝国的太阳,皇太子殿下\"
同样是少年,皇太子的视线极具压迫,哪怕在笑也让人感觉不到温度。
不像伊米蕾殿下看着就纯洁美好,他回答的语气疏离,\"臣出来走走,偶遇二皇子在偷偷哭泣\"
弗雷德想起伊米蕾口中那个讨厌他的哥哥,看嵘墨的眼神更加冷漠,他没注意自己身体向前将伊米蕾挡在身后,这是下意识的保护动作。
嵘墨眯了眯眸子,冷嗤又遇到了一见钟情那一套。
人家俩人是天定良缘,丘比特拿箭串在一块的,他有什么本事拆散人家。
嵘墨视线落在藏在弗雷德身后的伊米蕾身上,惊讶地张开嘴巴,\"弟弟在哭么?是怕父皇怪罪你母亲?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会去父皇那儿替你母亲求情的\"
他越说伊米蕾越紧张,更像是他在威胁人,弗雷德对嵘墨的好感急剧下降。
系统提示音响在脑海,白团子倒抽口气,\"大大,弗雷德对你好感变负数了!
嵘墨一脸无所谓。
他干嘛要在意蠢货的看法,以后都是要打包送走的,随便恨咯。
他有那么吓人?
嵘墨挑眉,他怎么越看越觉着气运之子好白莲?
回想兄弟两人间的种种。
皇太子讨厌伊米蕾是没错,但也仅限于人前冷漠他无视他,身为帝国未来的继承人,他不会失礼地去对伊米蕾做些什么。
所以,他这一脸恐惧是闹哪样?
看到弗莱德眼底涌上的心疼,嵘墨懂了。
原来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