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所以,除非是砍你握剑的手,否则其它攻击都对你无效。
“你不用躲。”
别人以攻代守是将敌人逼到没有余力,而残垣则可以完全放弃防守。
只做一柄最锋利的剑。
“你的盾可以缩小吗?”
『不……好像也不是吧不行』
残垣的语气有些犹豫,但第三只木偶已经出现,它不好分心思考太久,只能匆匆把已有结论抛给江击陇。
『这面盾是“城墙之子”属性的体现,也算是我的一部分
『就像盔甲一样,是我在诞生意识时后化为实体起便拥有的部位,类似你们人类出生起就拥有四肢躯干和头颅一样
『你既然能让盔甲调整到适应你身体的大小,理论上也是可以让盾牌适应你的』
意念传达出去后,无坚便已挥出对上第一次主动出击的三号木偶人。
它似乎与前两只不一样了。
不只是材质上的变化,主动攻击也只是变化的一部分。
先前的两只木偶人只会呆立不动,只有当江击陇发现它并且残垣靠近时会对她们做出反应。
而这一只却在主动靠近。
行走间看起来也没了一板一眼的呆愣感,似乎动作更加地流畅自然,相识一辆自行车从三角形轮毂转变为更加流畅的多边形轮毂。
虽然仍能看出来很强的非人感,但行动间的滞涩和不流畅都减少了很多。
残垣前冲迎上主动索敌的木偶人时,江击陇也飞速后退,和木偶人拉开足够的距离。
既然木偶会升级,那么到后面是否也会避开残垣这个难缠的对手,找准时机直切自己这个明显就是弱点的主帅呢?
江击陇觉得大概率是会的。
而和木偶人对打的情况又和在青木道场时不同。
木偶人的技巧显然更加精妙高超,连残垣都无法及时响应的攻击换自己上那纯粹是上去送菜去的。
甚至和【焚象】对战时的战术也不能使用,若换自己攻击,先不说被反杀的可能性极高,单说破防问题。
第二只木偶的球形关节的直径不过两个指节的长度,直面残垣强力下劈却也只被劈开一半,换成只通过契约共享了残垣部分体能的她未必能劈开分毫。
而且为了攻击,她还需要使用【请求帮助!】。
无坚并非盾牌,而是残垣的技能所化,不是穿戴右侧臂甲就能被原本继承过来的。
江击陇需要通过【请求帮助!】复制残垣的技能【无坚】,通过契约的媒介——游戏机变化而成。
而一旦使用,【请求帮助!】的12个小时的冷却意味着今天之内就不能使用第二次。
用一个“一次性”技能去换一个没多大用,反而可能是送死的局面着实不划算。
但要是留着,玩意木偶人真的会擒贼先擒王时,残垣加她的两次【应召】互换位置足够应付了。
所以攻击只能交给几乎不存在“可攻击”区域的残垣,而自己只要专注防守不拖后腿就好。
打定主意,江击陇便凝神于左手附着的盔甲之上,透过契约召出那面巨盾。
江击陇通过臂甲的长度和残垣正常站立是离地高度估计,完整的残垣高度在两米往上。
因此这面对它来说刚好的盾牌在江击陇面前就是一面窄墙。
不改变大小的情况下想抵挡活物的攻击就只能把自己压在盾牌下,当成乌龟壳一样使用。
那样的话江击陇就丧失了对外界的观察,完全将输赢寄托在别人身上。
江击陇厌恶这种感觉。
在意识还清醒的时候,它往往更愿意做掌控全局的操盘手。
在这一点上残垣倒是和她达成了共识。
可能是因为只是一堵城墙化形,残垣比起棋手倒是更愿意做一枚棋子。
用它的话说,发号施令者背负的生命和责任都太过沉重,它没能力也没信心扛起这个责任。
所以比起活到最后的将帅,它更情愿当个过河兵。
巨大的盾牌出现在江击陇身侧。
之前的几次使用中,因为其过于巨大,江击陇并没有按照常规的盾牌去穿戴它——毕竟想将手臂套进那两个横向的穿戴处的话,即使盾牌被放在地上,她也不得不维持一个“上格挡”的姿势被“挂”在盾牌上。
她基本上只是用盾牌当掩体,在后方双手支撑挡下对方一击后立刻和残垣交换攻防。
但这次不同。
经过残垣提醒,江击陇有了些尝试的思路。
按照残垣所说,这面盾牌和手甲臂甲一样,可以自动适应她。
回想最开始在秘境结算时,她提出“穿戴”残垣的时候也顾虑过一人一战将之间的提醒差异,担心穿不住。
但彼时情况紧急,死马当活马医的尝试后,江击陇发现只要将对应部位套入盔甲中,盔甲就像是热缩片一样开始收缩,直至完全贴合她的肢体为止。
当时残垣对此的解释是和它的特性【生入关】有关。
试试也无妨。
江击陇抬高手臂,让手套进几乎与自己额头齐平的握把之内。
但因为身体比例原因,适合残垣的盾牌握把的距离十分遥远,几乎是江击陇整个小臂还要加上一小节大臂的长度。
为了握住另一边,江击陇不得不垫起脚,几乎整个人都趴在盾牌上面,深长胳膊去够。
当终于用指尖勾住对侧握把时,江击陇的小腿都已经有点发热,此时如果放松下来的话,她觉得自己像是爪子勾到高处的猫,只能无奈地在原地变作挂饰。
好在盾牌确实是残垣的一部分,没让它的主帅丢脸丢太久。
当江击陇的手指勾稳握把时,盾牌就有了变化。
江击陇的脚跟重新踩回地面,手臂也不用抻直了高举着,而是慢慢回落到胸前,就连材质看上去都发生了点变化。
从金属的亮银色变得有些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