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鲜血瞬间染红了冰面!他整个人失去平衡,朝着刚刚被炸开的冰窟窿栽去!
“铁牛!” 赵大山目眦欲裂,猛地扔掉手中的包袱,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死死抓住了铁牛的手臂!两人在光滑的冰面上滚作一团,险险停在冰窟边缘! 哒哒哒哒——!!!
豆战车上的机枪疯狂咆哮起来!密集的子弹如同冰雹般横扫冰面!打得冰屑乱飞!发出令人牙酸的噗噗声!落在最后的苏婉婷吓得惊叫一声,被老钟猛地扑倒在冰面上! “柱子!明夏!快跑啊!” 赵大山拖着受伤的铁牛,在弹雨中连滚带爬,朝着对岸亡命嘶吼! 致命的子弹如同死亡之网,笼罩了整个冰面!许明夏看着近在咫尺、疯狂溅起的冰屑和呼啸而过的子弹,心头一片冰凉!她知道,这样缓慢的移动,在机枪扫射下就是活靶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只粗糙却异常有力的大手猛地抓住了许明夏的手腕!
是陈铁柱!
他没有说话,眼中燃烧着狂暴的战意和一种不顾一切的决绝!借着赵大山那边吸引火力的瞬间,他猛地爆发出全身的力量!身体如同离弦之箭,拽着许明夏,在光滑的冰面上朝着对岸的方向,亡命滑行!
是的,滑行!不再是小心翼翼的踩踏,而是利用冰面的光滑和身体的惯性,如同雪橇般贴地向前滑去!速度瞬间飙升! 嗖!嗖!嗖!
子弹紧贴着他们的身体呼啸而过!打在冰面上溅起的碎冰如同刀片般刮过脸颊!许明夏被陈铁柱拽得几乎双脚离地,只能本能地蜷缩身体,将头埋低。耳边是呼啸的风声、震耳欲聋的枪炮声和陈铁柱低沉压抑的喘息声!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手臂肌肉因极限发力而微微的震颤!那宽厚的、如同山岳般的后背,再次成为了她面对死亡时唯一的屏障! “八嘎!射击!” 鬼子军官的咆哮和坦克机枪的嘶吼交织!
子弹如同暴雨般追逐着贴地滑行的两人! 砰!
一颗子弹擦着陈铁柱的后背飞过,将他破烂的棉衣撕裂开更大的口子!灼热的气流烫得他肌肉一紧!但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速度反而更快了几分! 短短几十米的距离,在死亡的追逐下显得无比漫长!
终于!最前面的栓子和老钟已经连滚带爬地冲上了对岸的雪坡!
紧接着是拖着铁牛的赵大山!
陈铁柱拽着许明夏,如同两颗出膛的炮弹,带着巨大的惯性,狠狠撞上了对岸厚厚的积雪之中!积雪瞬间将他们淹没! “柱子!明夏!” 苏婉婷和老钟连滚带爬地扑过来将他们从雪里挖出。
“我没事!” 陈铁柱第一时间挣扎着坐起,一把将脸上头上的积雪抹掉,布满血丝的眼睛紧张地看向身边的许明夏。
许明夏剧烈地咳嗽着,吐出呛入的血沫,苍白的小脸因剧烈的滑行和惊吓而毫无血色,但眼神却异常清醒。“我也……没事!” 她急促地说道,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陈铁柱后背那道被子弹撕裂的棉衣破口下的肌肤——一道清晰的红痕,微微肿胀,但没有流血。巨大的后怕让她心脏狂跳。 对岸,鬼子的豆战车停在河边暴躁地轰鸣着,机枪徒劳地扫射着河面和树林边缘,显然不敢冒险开上这被炸裂过、危机四伏的冰面。步兵们对着宽阔的冰河和对岸茂密的树林,也只能望洋兴叹,发出不甘的咆哮。 “快!进林子!鬼子过不来,但他们可能会绕路!” 陈铁柱迅速判断形势,忍着后背火辣辣的灼痛,一把拉起许明夏,带着众人一头扎进了茫茫无际的原始针叶林! 黑暗、阴冷、死寂的茂密森林瞬间吞噬了他们渺小的身影。只有身后对岸传来的、渐渐远去的鬼子怒骂和引擎轰鸣声,证明着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冰河逃亡并非幻梦。 不知在幽暗的林海中跋涉了多久,直到确认彻底甩掉了追兵,陈铁柱才示意队伍在一片地势相对隐蔽、能避风的巨大冷杉树下休整。疲惫如同潮水般瞬间淹没了所有人。栓子一屁股坐在厚厚的松针上,大口喘着粗气。铁牛抱着受伤流血的小腿,疼得龇牙咧嘴。苏婉婷立刻拿出急救包,和老钟一起为铁牛清洗伤口、撒上宝贵的磺胺粉包扎。 陈铁柱靠坐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上,解开后背沉重的包袱,检查了一下档案和密码盒无恙,才长长吁了一口气。冰河上的生死时速和后背的灼痛让他精神高度紧绷后的疲惫感更甚。他脱下那件几乎成了破布的棉袄,露出里面同样残破的里衣。后背那道被子弹擦中的红痕,此刻已经肿起一道清晰的檩子,火辣辣地疼。 “别动。” 一个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 陈铁柱抬起头。许明夏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边。她手里拿着苏婉婷的针线包,还有一小块从急救包里拆出来的、相对干净的纱布。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异常专注和坚定。 “伤口要处理,不然会冻伤发炎。” 许明夏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医生特有的权威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坚持。她半跪在陈铁柱身侧,借着林间微弱的天光,仔细检查着他后背的红肿擦痕。确认没有残留弹片和明显出血后,她小心翼翼地用沾了烈酒(老钟那里分的一点)的纱布,轻轻擦拭着伤口周围的污垢和冰碴。 冰冷的烈酒触碰到灼热的伤口,刺激得陈铁柱后背肌肉猛地一缩。他闷哼一声,却没有丝毫躲闪。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微凉的手指隔着纱布,动作轻柔而稳定地在他伤痕累累的后背上游走。那种小心翼翼、专注无比的触碰,与战场上粗犷的包扎截然不同。每一次擦拭,都带来轻微的刺痛和一种奇异的、令人心头发紧的微痒。他甚至可以听到她细微而规律的呼吸声,感受到她靠近时带来的一丝淡淡的、混合着草药和硝烟的气息。 篝火不能点,林间光线昏暗。许明夏微微俯下身,凑得更近些,好看清伤口。她的发丝有几缕垂落,不经意间轻轻拂过陈铁柱裸露的、紧绷的肩颈皮肤。如同细微的电流划过!陈铁柱的身体骤然僵硬了一下,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他能清晰地看到她近在咫尺的侧脸轮廓,长而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