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教堂!” 穿山甲当机立断,一边朝着门外惊魂未定的日军猛烈扫射压制,一边嘶声大吼!马达尔教堂就在这条巷子的尽头!那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大山!铁牛!架着伤员跟我冲!” 穿山甲第一个从掩体后跃出,如同下山猛虎,冲向被炸开的墙壁豁口!赵大山和铁牛也立刻响应,强忍着耳朵被爆炸震得嗡嗡作响,扑向昏迷的林薇和老钟! 机会只有这一个! 陈铁柱没有丝毫犹豫!他猛地松开许明夏,强忍着左肩崩裂伤口传来的撕裂剧痛和右臂的麻痹感,那只如同铁铸的左手一把抓住许明夏的手腕!“走!” 只有一个字,如同受伤孤狼最后的嗥叫!他拉着她,跌跌撞撞地冲出锅炉管道的掩体,朝着硝烟弥漫的豁口亡命冲去!苏婉婷哭喊着跟上! 子弹如同毒蜂般在身边呼啸而过!打在豁口边缘的碎石上,火星四溅!冲在最前面的穿山甲已经和豁口外试图堵截的日军士兵短兵相接!刺刀的寒光和怒吼在风雪中交织! 就在陈铁柱拉着许明夏即将冲出豁口的刹那! 砰!
一声格外沉闷、如同重锤敲打在朽木上的枪声,突兀地从巷口教堂钟楼的方向传来! 紧接着!
噗嗤!
冲在最前、正和一个日军曹长扭打在一起的穿山甲,只觉得左臂外侧猛地一麻!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身体踉跄了一下!不是剧痛,而是一种瞬间的麻痹和灼热感!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棉袄衣袖! “狙击手!钟楼!” 穿山甲脸色剧变,嘶声吼道!对方用的是加装了消音器的狙击步枪!目标精准! 这突如其来的冷枪瞬间打乱了突围的节奏!剩下的日军士兵如同打了鸡血,在狙击火力的支援下,疯狂地朝着豁口涌来!子弹更加密集! “进不去教堂了!走右边小巷!去‘烟袋叔’的杂货店!” 叶秋桐的声音在激烈的枪声中尖锐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她一边朝着涌来的日军士兵连连开枪压制,一边指向主干道右侧一条更加狭窄幽深、堆满杂物和积雪的小巷! 没有选择!穿山甲捂着流血的左臂,咬牙吼道:“听她的!右边!快!” 陈铁柱拉着许明夏,猛地改变方向,一头扎进那条仅容两人并行、漆黑一片的狭窄巷道!穿山甲、赵大山架着受伤的老钟和被震晕的林薇紧随其后!铁牛和苏婉婷跌跌撞撞地跟上!叶秋桐则殿后,手中的勃朗宁手枪如同死神的点名收割,精准地放倒了两个试图追入巷口的日军士兵,随即也闪身没入黑暗之中! 巷子狭窄深邃,两侧是高高的、剥落了墙皮的后院墙壁。积雪在脚下发出咯吱的呻吟。背后的枪声、日军的叫骂声迅速被曲折的巷道隔绝、减弱。风雪在头顶的高墙夹缝中呼啸,如同万千冤魂的哭嚎。死亡的追逐并未停止,只是暂时被黑暗吞噬。 “烟袋叔的杂物铺就在前面巷子口!快!” 叶秋桐的声音在黑暗中急促响起,带着喘息。 几人不敢停歇,在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和及膝深的积雪中艰难跋涉。陈铁柱死死拉着许明夏冰凉的手,每一步都牵扯着全身的伤痛,右臂的麻木感让他在湿滑的雪地里几次踉跄,全靠惊人的意志稳住身体。许明夏同样精疲力竭,右肩的旧伤和左腿的冻伤在剧烈的奔跑和寒冷刺激下如同无数钢针攒刺,但她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拖累分毫。黑暗中,只有两人紧握的手传递着彼此的温度和无声的支撑。 终于,前方巷口隐约透出一丝昏黄的光亮!一个极其狭小、不起眼的、挂着破旧“杂货”木牌的门脸出现在眼前! 穿山甲率先冲到门口,用特殊的节奏急促地敲了几下门板。 吱呀——
木门迅速拉开一条缝隙,露出一张布满皱纹、叼着旱烟袋、眼神浑浊却带着鹰隼般警惕的老脸。正是接头人“烟袋叔”。他浑浊的目光快速扫过这群狼狈不堪、浑身血污硝烟的逃亡者,尤其在看到受伤的穿山甲、昏迷的林薇和被搀扶的老钟时,眉头狠狠拧紧。 “快进来!” 烟袋叔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浓重的东北口音,没有任何废话,立刻侧身让开。 众人如同潮水般涌入这狭小却温暖的杂货铺。铺子里货架拥挤,堆满了各种杂七杂八的日用品,空气中弥漫着灰尘、烟草和一种陈年腌菜的混合气味。烟袋叔迅速反手插上门栓,又拉上了一层厚厚的、几乎不透光的黑色棉布帘子。 暂时安全了! 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下来,巨大的疲惫和伤痛瞬间席卷了每一个人。穿山甲靠着货架瘫坐下来,捂着流血的左臂,脸色苍白。赵大山和铁牛将老钟和林薇小心地放在相对干净的地板上。苏婉婷再也支撑不住,靠着墙壁滑坐下来,小声啜泣。老钟悠悠转醒,剧烈咳嗽着,嘴角挂着血沫。林薇依旧昏迷,但呼吸还算平稳。 陈铁柱拉着许明夏靠墙坐下,剧烈的喘息牵动着伤口,左肩处晕开的血迹更加刺目。他松开一直紧握的许明夏的手,那只手因为他握得太紧已经有些发白、冰凉。他看着她苍白憔悴却写满担忧的脸,想说什么,喉咙却干涩得如同火烧。 许明夏却顾不上自己的疲惫和伤痛。她的目光第一时间投向陈铁柱的左肩,那片迅速扩大的暗红色让她心如刀绞。“你的伤!”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不顾一切地扑过去,颤抖的手指想要去触碰那被鲜血浸透的棉袄。 “皮外伤…死不了…” 陈铁柱嘶哑地开口,试图避开她的手,动作却因为虚弱和疼痛而显得笨拙无力。黑暗中亡命奔袭时护着她的那份决绝,此刻在相对安全的环境下,反而被一种莫名的局促取代。夫妻…婚礼…身孕…这些叶秋桐强加给他们的掩护身份词汇,如同滚烫的烙印,此刻不合时宜地在他脑海里翻腾,让他耳根再次发烫,不敢直视许明夏那双近在咫尺、盛满了心疼泪水的眼眸。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而疲惫的声音打破了这短暂而微妙的沉默: “满意了吗?” 叶秋桐靠在门后的阴影里,冷冷地看着陈铁柱。她已经简单擦拭了脸上的污迹,但那双寒潭般的眼睛依旧布满血丝,带着浓重的疲惫和一种近乎自嘲的冰冷。“现在信了?山田医学院就是个绞肉机!‘灰狼’…那个东西…它就是在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它根本就不是帮我们!”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她身上。巷口那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