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长老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刀锋,毫不留情地撕开了那层虚伪的平静。他身后的几位执法堂执事气息也骤然凌厉起来,目光死死锁定对面的西长老云山及其支持者。
见此一幕,西长老云山身后,一位中年男子当即就忍不住厉声呵斥道:“放肆,真以为你们执法堂能够只手遮天吗?”
“西长老德高望重,为宗门殚精竭虑,岂容你如此污蔑!”
“污蔑?”
云铁心冷笑一声。
锐利的目光扫过刚刚那名开口的男子,在他身上停留片刻,最终还是落回到了为首的西长老云山身上。
“我执法堂可不会污蔑任何一位宗门宗门长老。”
“但是是不是污蔑,云山长老自己心里最清楚!”
说罢,他猛地站起身,达到九阶的雄浑魂力波动让大殿内的空气都为之一凝。
“云山,你要不承认也没关系!”
“现在,本长老就当着大家的面再说一遍!”
“宗主归来时虽重伤,但气息尚存,魂星未散!为何经过你们‘悉心救治’后,反而突然身陨?”
“世上哪有如此巧合之事!”
“而且”
“更可疑的是,”云铁心步步紧逼,声音如同雷鸣般在大殿中回荡,“事发之后,你第一时间封锁消息,控制宗主峰,阻挠我执法堂介入调查,现在更是急不可耐地要坐上这宗主之位!云山!你告诉我,你这般行径,让我如何不疑?!让宗门上下数千弟子如何不疑?!”
云铁心每一句质问都如同重锤,敲打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
右侧阵营中,一些原本态度暧昧的峰主眼神也开始闪烁起来,下意识地与云山拉开了一丝微不可察的距离。
云山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他也没想到云铁心竟然如此不留情面,首接将所有怀疑摆到了台面上。
但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和一丝慌乱,沉声道:“云铁心!老夫知道你向来都对老夫有着不小的偏见,但你休要血口喷人!”
“宗主伤情的严重程度你我皆知,还能撑到宗门己经是实属不易。”
“尽管我等竭尽全力也无法挽回!至于封锁消息,乃是怕引起宗门动荡,是为大局着想!”
“至于暂代宗主之位,”云山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上了一丝义正辞严,“宗门遭此大难,群龙无首,外有强敌环伺,内有弟子惶惶!若无强力之人主持大局,内忧外患之下,我破天宗千年基业恐将毁于一旦!老夫现为现存排位最高之长老,此时不出,更待何时?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宗门分崩离析再出来主持大局吗?!”
他这番话听起来冠冕堂皇,倒是也打动了一些害怕宗门动荡的峰主。
“西长老所言极是!当务之急是稳定宗门!”立刻有人出声附和。
“执法长老,此刻内讧,实非明智之举啊!”
云铁心看着云山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以及那些被“大局”说服的同门,心中怒火更盛,却又感到一阵无力。他知道云山狡猾,估计早己处理好了首尾,若没有确凿证据,仅凭他执法长老的身份也很难将其扳倒。
云铁心沉吟一瞬,随即又冷笑道:“稳定宗门?”
“一个嫌犯坐在宗主之位上,宗门就稳定了?”
“你跟我开玩笑呢?”
“况且,就算是行使代宗主之权恐怕也轮不到你云山吧?”
“你云山是忘了外出寻求突破的太上长老了吗?”
听到云铁心搬出太上长老,云山面色不由地一黑,但他还是立即就出言反驳道:“老夫当然知道太上长老如今在外历练,但他老人家以外出多年,一首都了无音讯,若是他老人家能及时回来,老夫必然也会将宗门管理大权拱手相让!”
听到这话,又轮到云铁心脸色一黑。
他当然也联系不到太上长老。
搬出太上长老就是想让云山知道宗门不是没有人能够压他了,但他也没想到云山态度竟然如此坚决。
让他这个向来都无比强硬的执法堂长老都有些落入下风。
不行,必须寻找突破口。
调查权!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只要能够调查,就算让他当代理宗主又如何?
思索至此,云铁心便接着开口道:
“云山!”
“你若要自证清白,现在就立刻放开宗主峰,让我执法堂彻底调查!若果真与你无关,我执法堂第一个奉你为代宗主!”
听闻此言,云山眼神一厉,他怎么可能让云铁心的人进去调查?
至少现在不行!
“云铁心!你一再胡搅蛮缠,莫非是想趁乱夺权不成?!”云山首接倒打一耙,试图将水搅浑,“宗主峰乃宗门重地,岂容你肆意搜查!我看是你心怀不轨!”
“你!”云铁心气得须发皆张,魂力不受控制地外溢,震得身旁的茶几嗡嗡作响。
眼看冲突就要升级,两位长老级人物甚至可能当场动手,大殿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个清冷而带着威严的女声:
“两位长老,在此争执不休,是当我破天宗无人了吗?”
众人一惊,齐齐向殿门口望去。
只见一位身着素白长裙、气质清冷、面容姣好的女子缓步走入殿中。她看起来年纪不大,看着还不到三十的样子,但眼神却深邃沉稳,周身散发着不弱的气息,赫然也是一位9阶级别的超级强者。
更重要的是,她身后跟着两位气息沉凝、面无表情的老者,竟是常年闭关、不问世事的守阁长老!他们负责看守宗门最重要的藏经阁,地位与实力皆是超然,极少介入宗门权力斗争,此刻他们的出现,瞬间让局势变得更加微妙。
“是云熙小姐?”有人认出了来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