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律律”
马蹄急剎,周义平从马匹下跃下,快步衝进屋內。
“阿娘,你”
话还未说完,就见主屋大门打开,床榻上的苏玉莲躺著休息,周义修则是抱著妹妹守在门口。
“阿文,这是?”
看到襁褓中的婴孩,周义平语气都变得小声,挪步凑了过去。
“阿哥,这是咱阿妹咧!”
周义修手轻拍婴孩背部,好不容易將妹妹哄睡,后者含著手指,在睡梦中还发出哼哧声。
看著妹妹熟睡的可爱模样,周义平心中的焦躁一瞬间融化了,轻声细语道,“阿爹可有给她取名?”
“有,阿妹生时,漫天风雪骤止,阿爹遂给她取名寧雪。”
“寧雪周寧雪,好名字!”
周义平口中念了几次,愈觉得这名字有味道,念起来別有一番意境。
“虎子?你咋回来了?”
周泽正在灶房煮热水,听到动静走出来,见到大儿子有些惊讶。
“阿爹,我前两天闭关,一出关看到你和阿娘的书信,便马不停蹄赶回来了。”
周义平將木製丹盒取出,“这是孩儿在武馆换取的气血丹,阿娘刚刚生孕,气血亏空,这枚气血丹可以给她滋补身子。”
“这丹药,多少银子?”
“十两银子一枚。”即使身为武者,在阿爹面前,周义平还是改不了挠头的习惯,“我前些日子接了武馆的任务,跟著鏢局走了几趟鏢,赚了些银两,一些被我了,用在武馆药浴上,剩下的钱全用来换这枚气血丹。
周泽这才发现大儿子神態气质有了改变,言行举止乾脆利落,且身负一把长刀,看著颇有气势。
“走鏢?可有凶险?”
“我跟著王师兄一起出去走鏢,他很照看我,杨武也在。”
听到这里,周泽倒是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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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长松的实力他不清楚,但是杨武身为杨家嫡长子,杨家必定不会让他出事,说不定会派人暗中护佑。
有他跟著,周义平的安全也能得到保障。
周泽语气欣慰,“你倒是长大了。”
周义平咧嘴一笑,只要能帮到家里,他就感到开心。
“阿爹,阿娘现在身子虚弱,把这气血丹以热水化开,稀释药力,再餵她服下即可。”
周泽依照他的说法,將气血丹接过进灶房將药以热水在碗中化开,端进屋內餵苏玉莲服下。
苏玉莲耗费了太大精力,喝完药后,脸上有了些许血色,又沉沉睡去。
周泽將被子给妻子盖好,以手探了探妻子额头,確认没有发烧,这才躡手躡脚退出房间。
屋外,周义修感觉有些手酸,妹妹换给周义平抱著。
这虎头虎脑的哥哥抱著妹妹,动作无比轻柔,生怕將其弄醒。
周泽看著这一幕笑了笑,又转身进了灶房。
他还得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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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府,亭苑。
“父亲,唤孩儿何事?”
杨武有些不解,他今日还在武馆练功,却被父亲托人喊了回来。
“坐。”
杨问贤看著越发显得英气的儿子,心头满意,笑道,“为父閒来无事,静极思动,特意把你喊回来一同品茶。”
“怎么?嫌为父耽误你习武了?”
“不敢。”
杨武乖乖坐到杨问贤对面,心头却仍有疑惑。
在他的印象中,自己这位父亲从不做无意义的事。
父亲见儿子自然不是没意义。
但自己明明前些天才回过家与父亲一同用膳。
茶壶咕嚕冒起热气,杨问贤举起茶壶给儿子倒了一杯,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周义平此人,你怎么看?”
突兀问这么一句,杨武抬眼看了一眼父亲,语气斟酌,“虽出身贫寒,但不缺胆识和天赋,是个人才。”
自从数月前与周义平交手差点被对方气力掀翻,他就记住了这人。
在对方突破锻体境,留在武馆后,二人时常比试切磋,交情日益增长。
而且周义平还与他出过几次鏢,面对贼匪丝毫不露怯,这点让杨武尤为讚赏。
杨问贤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周泽当初卖过宝鱼给我家,是个有眼见的,照你所说,这周泽的大儿子也是个有出息的,有意思。”
杨武不知他突然发文是何意,只默默喝茶。
杨问贤又问道,“还记得我当初为何让你进武馆习武么?”
杨武:“记得,是为了青阳武馆內那一份秘卷。”
“不错,徐雄手中那一份秘卷与我杨家藏书阁中的秘卷同源同脉,都是从这白泽水域中获得的机缘。”
“倘若能凑齐徐雄手中那一份,就有机会获得凝脉法门,获得求道之机。”
杨问贤扭头看向儿子,“你可有把握?”
杨武摇了摇头,“徐雄知道孩儿出身,就算我天赋足够,他也不会轻易把秘卷交给我。”
“所以我赞同你交好周义平。”
杨问贤轻笑道,“你的背景让徐雄心生忌惮,可他的衣钵总要有人继承,依你所说,周义平天赋和胆识都不错,至於出身”
“贫寒的出身更会让徐雄放心。”
杨武语气有些迟疑,“父亲,徐雄未必看得上周义平。”
在他看来,周义平天赋也只能称得上不错,但远远达不到让徐雄心动的程度。
“无妨,多做一手准备总是对的。”
“交好周义平只是一步閒棋,就算此人没有被徐雄收为衣钵,咱们也不吃亏。”
杨问贤拍了拍手,两名下人將一老头押了上来。
这老头嘴中塞了布,双手双脚都被麻绳绑住。
看清这老头模样,杨武眉角微抬。
此人居然是府上老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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