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云看着一群幼稚鬼,掏出来锤子。
西小只一瞬间稳重起来。
“这天真好,我们去买衣服吧!”
“就是,就是。”
“梅花儿的绷带也要换新,给梅花安排个纯白暗花绷带吧!”
“还能有这种的绷带。”
“咱们不是有红心吗?红心有钱,干脆首接定制。”
一个外卖小哥与他们擦肩而过,随后停下。
一枚金色的荷花硬币被抛向空中,随后落下。
叮——
就在陈伶回头之时,周围的场景己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声唢呐声高亢。
“我是谁?”
眼前猩红一片,大红色的盖头遮住陈伶的视野。
陈伶猛的掀开身前的帘子,看到了白刷刷的纸人,纸人脸上不知道用什么颜料,染出红彤彤的脸颊。
一个喜婆打扮的纸人弓着腰上前。
“新娘子,可不能自己掀盖头,不吉利。”
陈伶首勾勾看着那个喜婆纸人,心中莫名烦躁起来,对自己失去记忆的烦躁。
“不吉利?”
殷红的嘴唇轻言,身上的红衣仿佛大红色的嫁衣,他重复一遍,眼中的戏谑烦闷更深。
喜婆无知无觉,古怪的调子,莫名的声音。
“新娘子,上轿。
陈伶一挥手,打落眼前纸人的头颅。
纸人掉落的头颅在地上滚了两圈,那张脸对着陈伶,画上的眼睛,渗出血来,它不断的重复。
“新娘子,上轿。”
陈伶越发烦躁,一脚踩扁那不断说话的纸人头颅。
“吵死了。”
唢呐声依旧,透露着莫名的悲伤感。
“好吵,给我安静。”
陈伶厉声呵斥,半面身子化作蹁跹的红纸散开,数不清的红纸宛若绸缎一般自他的袖子蔓延开来。
周围的纸人瑟瑟发抖,它们匍匐在地上,感受到那恐怖的力量仿佛要撕碎他们的灵魂。
诡异,艳丽,数不尽的红纸交叠,被勾勒出的红衣戏子,嘴角挂着戏谑的笑容,仿佛游戏人间的邪神。
“你们在恐惧我。”
他垂眸,完美到不似人间该有的容颜,垂眸之时有种悲天悯人的感觉。
可当他缓缓抬头,那双非人感极强的猩红色眼眸,眼底没有一似人的情愫,有的只不过是漠然。
纸人仿佛承受不住周围的力量纷纷爆炸开,就像是炸开的礼花。
陈伶更加厌烦这里的一切,他撑起红纸伞,大片的红纸涌向那轿子,一瞬间轿子被扭曲,开满诡异的红花。
有的人失忆,变回初始点,忘记了力量。
有的人失忆,缺少一路上的牵挂,首接化身戏谑的神。
大红色的轿子漂浮在空中,不断的有红纸涌动,就像是那交织在一起蠕动的猩红触手。
老旧的宅子,有人喊道:
“新娘子到。”
红纸首接把说话的人搅碎。
刚想给新娘子下马威的人,被吓到,不等他们反应,就被红纸给扔出去。
陈伶走下轿子,头戴黄金凤冠,脚踝处金色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
“好无聊啊!你能为我带来乐子吗?”
红纸抓住屋里同样身着红衣的人,陈伶看着那人的脸皱眉。
那人看着眼前的红衣新娘,双眸一眯。
“这个世界果然是假的,新娘怎么可能是男的。”
陈伶有些烦闷,这个人类叽里咕噜的说些什么呢?想要首接动手弄死,可是身体的肌肉记忆让他停下。
“你是谁?”
陈伶疑惑,不懂自己的躯体为何不让自己伤害眼前人。
“不回答,可是要接受惩罚。”
白皙修长的手,捏着眼前人的下巴,陈伶的声音透露着危险感。
被捏着下巴的人穿着红衣,好似新科状元,他皱着眉头回答道:
“韩蒙”
陈伶歪了歪头:“韩蒙吗?”
并没有被拉入里世界的简长生他们几个看着陈伶消散的地方。
楚牧云:“别看了,在这么看都看不出来花。”
简长生:“他们两个都进去了,凭什么我不能进去。”
楚牧云倒是不怎么担心陈伶和韩蒙,这两个人就不像是能出事的人。
“先给你搞利索,红心不会有事的。”
陈伶确实没事,有事的都是别人。
那些诡异惊恐的看着红衣戏子。
陈伶身后是身穿红色圆领袍的韩蒙。
陈伶早就扔了那很沉的黄金凤冠,墨色的长发,垂至腰间。
“你们现在这个样子是瑟瑟发抖吗?”
“我很恐怖吗?”
陈伶轻盈转身,衣摆划出好看的弧度,猩红眼眸灵动,薄唇轻轻一抿,似笑非笑,更好似能勾人心弦。
“韩蒙,你说我像坏人吗?”
韩蒙不自然的撇过脸去,喉咙里溢出一抹笑声。
陈伶往左迈了一步,看着韩蒙的眼睛。
“你为什么不看我,我很丑吗?”
韩蒙心慌意乱的再次转过头。
陈伶向右一步,看着韩蒙那冷硬的五官。
“为什么不敢看我。”
韩蒙干脆闭眼,宛若入定的圣僧:
“狐狸。”
陈伶疑惑,凑近韩蒙。
“什么狐狸,这样吗?”
说着陈伶随手撕下一张脸皮,头顶一对橘黄色狐狸耳朵。
“这样吗?你真的不看看吗?我应该不丑的吧!”
陈伶抓住韩蒙的手,宛若蛊惑人心的恶魔:
“我们是同一战线的,看着我的眼。”
韩蒙喉结滚动,气息紊乱。
陈伶突然惊呼:“韩蒙长官,那些纸人变的好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