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桥不长,短短数十米距离,骑马顷刻而至。
永桥又很长,长到这一刻在赵云心中仿佛过了好几个寒暑春秋。
赵云转头看到身后三尺之外的刘允那坚定的目光,心中冒出来两个字——信任!
再转头时,手中长枪顷刻之间绷紧。
黄土的灰尘被马蹄掀起又落下,战马身上的肌肉交替抖动,胡軫手中的长枪带起灼热的风。
一切在赵云眼中都仿佛变慢了。
这般奇妙的体验,让赵云异常沉醉。
难道,我赵子龙天生就是无双战將!
嗡
赵云抖动手中长枪,枪尖之处柔软的红缨被少年意气挑开。
赵云双目收紧,脚下猛地踏出一步。
站在赵云身后不远处,刘允面色如常,但心中早已泛起波澜。
零距离观察武將交手,两人身上衣衫的颤动都看的清清楚楚,甚至胡軫衝杀过来时,粗大的鼻孔里黑色的鼻毛都清晰可见。
这般体验,宛如核弹零距离观察员一般,体验拉满,刺激!
洛水南岸,星火军儘管已经有了各自的任务,但他们还是忍不住抬头看向永桥上。
两道身影交匯的瞬间,他们心头一揪,本能闭上眼睛。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那可是重甲骑兵,子龙將军只有平平无奇的甲冑,和一桿长枪,连个战马都没有。
这怎么打
甚至,就连吕布和张辽在这时候都扣紧了脚拇指。
“一百金,胡軫胜。”吕布不假思索,那可是骑兵啊。
步兵有的,骑兵都有,步兵会的,骑兵都会。
上马就是骑兵,七进七出宛如游龙。
下马就是步兵,重甲加身,勇武无双,宛如出山猛虎。
张辽恨恨瞪了一眼吕布。
“你可真会押啊,老子”
话音未落,两人听到了一声闷响。
噹啷!
这是兵器落地的声音。
砰!
两人身体紧绷,抬头看向永桥之上。
人仰马翻,赵云站在永桥中间,高大的身躯纹丝不动。
赵云身后处,战马倒在地上,挣扎著站起来后,发出悽厉的嘶鸣,无助的打著响鼻。
阳光猛烈,万物显形。
尘土飞扬之中,赵云手中长枪杵地,枪身之上早已被鲜血染红。
血流顺著枪身流淌,顷刻间就淌到地上。
最关键的是!
枪尖之上,挑著一具尸体。
那尸体身著一身明晃晃的鎧甲,被枪尖从咽喉处洞穿之下,硬生生上挑钻入脑门。
顷刻之间,宛如死狗,冷冰冰的垂著身子,双目之中都是惊惧。
唯有那明晃晃的鎧甲,烈日下不甘的闪烁著。
胡軫,死了!
洛水对岸,副將挑眉看著遮蔽了桥上身影的黄土,一脸可惜。
“没能看到將军斩杀那贼人英姿,真可惜啊。
“狗日的趟土,也不知道哪来的怪风,只能今夜轻工之时听將军亲口讲述了。”
一旁的西凉军附和著:“胡將军一人,就抵得上千军万马啊,想来那贼人已经害怕了。”
“正是正是,我等西凉军勇武无双,將军都没给咱们留点人头啊,今夜一定要多睡两个女人回回本。”
鬨笑声中,尘土缓缓散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河对岸那呆若木鸡的星火军。
“看到没,將军太猛,他们的人死了,他们人都傻了。”
“我看到那人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他们反贼军里,一定没有这般勇武的大將军吧。”
“快看,那人好像哭了,哈哈哈,哭,也得死!”
很快啊!
副將骑在马上,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河对岸的反贼们,似乎並没有害怕。
胡軫將军枪法冠绝西凉军,一枪之下,不管是谁都得躺地上。 可对面的叛军,哪里像是被嚇傻的样子,他们甚至嘴角在抖动。
不对,他们他娘的明明已经哭了,为什么嘴角在上扬?
空气仿佛都在凝固了,副將胸膛之中,有一种灼热的痛传来。
脑子也变得嗡嗡作响,空空荡荡。
难道,胡將军他
“好!”
星火军爆发出惊人的欢呼之声。
洛水一侧,西凉军的笑容骤然凝固,他们看到了桥上那诡异的一幕。
那小將站著,枪尖之上,正是胡軫的尸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將军,胡將军难道没举枪吗?”
“举了,被秒了。”
西凉军身下的马,开始变得暴躁起来,杂乱的声音开始出现。
而另一侧,星火军士气大振,看到赵云杀死胡軫那一刻,所有星火军齐刷刷迈开脚步,踏入平静的洛水之中。
此时,刚刚还对吕布幽怨无比的张辽,“老子”两个字凝固了。
“老子老子跟你赌了!”
“哈哈哈,一百金啊一百金,三个月都不完!”
吕布当场傻眼,愣愣盯著赵云的背影。
这世上竟然还有比自己更勇武之人?
刘允牵著胡軫的战马,站在永桥之上。
“子龙將军一枪挑落敌方大將,看到没,他们害怕了!”
“同袍们,全军出击!让西凉军,倾家荡產,片甲不留!”
天地之间顷刻之间就像是开水沸腾一般。
“杀啊!”
“西凉军,爷爷来报仇了。”
“狗日的,吃爷爷一粪瓢!”
洛水之中,一道道身影稳稳噹噹淌水而过,洛水水位已经淹没了星火军的腰部,但他们没有一人害怕。
全军振奋,这一幕让张辽和吕布两人也受到了感染。
两人一时间,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