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眼，笑容慈祥。
“郑先生，打扰了。”王曜颔首致意。
“王先生客气了，托你的福，周大富在内地可算是火了一把，连业绩都翻了一成呢，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郑裕同笑呵呵的开口，一双丝毫没有年迈浑浊之气的眼睛打量着王曜感慨道“一表人才，龙章凤姿啊，有女朋友吗？”
“爷爷，人家还是大学生呢。”郑子雯满脸无奈，老辈人社交见面就喜欢查户口。
“大学生怎么了，我上大学的年纪都跟你阿嫲结婚了。”郑裕同笑了笑。
“还没考虑过婚姻的事情，事业为重嘛。”王曜也笑了笑。
“嗯，男人确实要事业为主，不过结婚确实不着急，现在时代变了，以前是先成家后立业，现在成家不成家对立业都没什么影响了。”郑裕同笑道。
他赘婿出身，倒是深有体会。
“缘分比较重要。”王曜笑了笑。
“听说王先生生意做的都惊动马芸了？”郑裕同寒暄两句后问道。
“马总对电商整体行业发展比较关注。”王曜笑道。
“他可不会随便关注，就像我也不会特别关注哪家店铺的销冠。”郑裕同摇摇头“王先生不必自谦，别看我年纪大，但每天都会让秘书帮我读关于内地的报纸。”
“那我可以推荐给郑先生几个账号，基本上每天都会总结当天各行各业新闻。”王曜笑道。
“那好啊，比得上情报部门了。”郑裕同笑道。
“老爷，可以请客人入席了。”管家开口打断聊天。
“走。”郑裕同起身在郑子雯的搀扶下，引着王曜到了餐桌。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按照我们家的口味做的，别见怪，就当家宴了，我年纪大了，吃不了什么东西。”郑裕同笑道。
“我也不挑食。”王曜笑了笑。
“香江口味甜淡，王先生就当换口味了。”郑子雯给郑裕同舀了一碗看起来就很滋补的汤，又在王曜面前摆了一碗炖盅“咱们吃这个，比较老口味的福寿全。”
“就是你们说的佛跳墙。”郑裕同说道。
王曜颔首，说是家宴但上菜顺序和器具用法，说实话还是规矩多的，可能这就是钟鸣鼎食之家吧。
华夏是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的，但香江因为殖民时期的影响，所以更习惯饭桌上谈生意，他们认为美食和美酒会缓解谈判严肃的氛围。
再加上广粤地区历代物产丰富，盛产美食，所以吃饭的时候评价食物也是习惯，毕竟一顿早茶就要吃两个小时。
香江确实是个以‘慢’为主的环境，一是傲慢，二是散漫。
傲慢不提，这种散漫不是懒惰，而是一种在高压环境下诞生的‘忙里偷闲’，所以这边的环境很极端，生活和工作拆分的十分明显，所以大多人都有些精分。
前菜开胃的差不多，郑裕同再次开口“听说王先生的电商生意估值已经快十亿美刀了？”
前段时间外界媒体将天火和木兰街扒的干干净净，分析这两家公司的潜在价值，说是年底估值最少也会达到60亿华夏币以上的规模。
“估值都是虚的，除了天火之外，木兰街并没有收到太多人融资邀约，所以我心里也没底。”王曜笑了笑。
“王先生太谦虚了，我昨天看新闻，木兰街用户都已破四百万，日均销售额破千万，而且增速还未达到巅峰，若是年底能突破千万用户，一家估值可能就超十亿美刀了。”郑子雯似乎对木兰街很感兴趣。
“都是账面数据，互联网行业发展都是一分投入一分收获的，看似发展良好，但危机四伏。”王曜摆摆手。
“前几年黎家的小子投了个互联网公司，卖飞了以后就放弃这个产业了，说是看不懂趋势，王先生作为业内人士，能否给老夫解惑一二？这互联网，到底是什么东西？”郑裕同用手帕擦了擦嘴。
“工具。”王曜随口答道“跟汽车飞机一样，两者的出现打乱了人类空间的规则，互联网则是会打乱时间+空间的规则。”
“哦？愿闻其详。”郑裕同微微挑眉。
有些意外王曜说的如此浅显。
“文明是以传播形式发展的，信息的重要性毋庸置疑，互联网背后就是信息流通的密度和价值，比如以前炒股，需要去大厅排队，
现在也需要通过券商银行等服务平台，但等等明年支付牌照下来，未来大家炒股只需要用电脑和手机就能直接操作，个人时代降临，也就是说互联网可以将以前许多繁琐的步骤省略，节省下来的时间成本和沟通成本，同时带来的信息密度无法想象。”王曜笑道。
“他们都说，全球在推进数字化货币进程，以后所有的钱都会变成数字存在互联网银行上，有这个可能？”郑裕同皱眉道。
“有，而且估计会很快，最多未来5年时间，现金的使用率将在内地降低70%以上。”王曜点点头。
“这么快？”郑裕同愣了下。
不知道在说什么快。
“互联网的推广叫做，全国一盘棋。”王曜笑了笑。
郑裕同看了看自己的孙女。
“也就是说，互联网直接打破了空间和时间限制，让所有生意更加透明标准化？岂不是很多行业要倒闭？”郑子雯蹙眉道。
“不是倒闭，而是换了一种形式，换了一批人。”王曜摇摇头。
郑裕同眯起眼“原来是这样，就像汽车取代马车。”
“是的，其实即便是眼下在能源科技没有太大突破的前提下，大多数改变的都是形式而非本质，就像电商，只不过是把线下店铺搬到了线上，虽然看似节省了房租，但却有投流宣传成本，看似面向的客户群增加了，实际上获客成本和毛利率换算下来，都是差不多的，没有太大的变化，
唯一的变化就是消费者的体验，习惯了送货上门之后，大多数人都不会再愿意线下购物了，而且销售模式也变得节奏更快，更加套路化和情绪化了。”王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