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比恐怖片中裂口女骤然咧开的嘴角,生怕旁观者看不出祂此刻扮演的是“反派大boss”的角色。
空灵的声音带着一种咏叹调般的、刻意为之的戏剧感,再次直接灌入两人的意识海:
“不过是聊聊,如何将这被汝等蝼蚁玷污、污浊不堪的尘世,彻底——”
祂故意拖长了尾音,带着毁灭的寒意,一字一顿地砸下,“归、零、重、置。”
“毁灭世界?”
江言掏了掏耳朵,事不关己中还带着点随意的敷衍。
“关我啥事?您自个儿嫌‘身上’脏了,搓个澡、冲个凉不就得了?费那劲搞什么格式化?”
他江言又不是创世神,也不是什么心怀天下的救世主。
他就是个想在沙发上瘫到地老天荒的咸鱼,可没兴趣当什么悲壮英雄。
鹿青和朽木讷极其短暂地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里似乎闪过一点“果然如此”、“不出所料”的意味,快得几乎像是视网膜上的错觉。
周遭的空气随之凝固了微不可察的一瞬。
“哼。”
朽木讷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哼。
祂似乎并不在意江言这副油盐不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
那双眼,如同蕴藏着星辰生灭的深渊,淡淡地落在江言身上,像是在审视一块冥顽不灵的顽石。
“江言,汝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特别’。”
语气平淡无波,听不出是褒是贬。
祂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但对江言的态度已经无所谓了。
“自私!贪婪!虚荣!”
祂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带着点痛心疾首的控诉,像极了那些环保纪录片里面对满目疮痍大自然时悲愤的旁白。
“为汝等蝇头小利,伐尽青山,污浊碧海,这方孕育万物的天地,早已被汝等蛀蚀得病入膏肓,毒入骨髓!”
原谅色的袍袖无风自动,散发出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场。
“正因如此,” 祂的声音陡然低沉下去,甚至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虚弱”与沉痛。
“维系此间万物平衡与生机的灵,才日渐枯竭,难以为继。”
江言听着这一连串掷地有声、堪比终极环保宣言的严厉控诉,眉头终于象征性地皱了一下。
脸上露出认真思考某个深奥哲学难题的纠结表情。
他挠了挠那头永远乱翘的头发,眼神里写着“你说得好有道理,逻辑严密,证据确凿,但我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劲?”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