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鞋踩在雪壳上发出脆响,他故意在余朗家篱笆外放慢脚步,果然听见木门轴转动的声音。
余朗端着搪瓷盆出来泼热水,蒸腾白雾中显出健硕的身形。
“景医生。”余朗甩了甩盆底冰碴,目光扫过他冻红的耳尖。
“要喝热水吗?”他径直打开了篱笆闷。
将军用水壶塞进景忱怀里,隔着棉袄都能觉出滚烫。
自从两人成为合作伙伴后,关系倒是近了不少。
这几天有几个余朗的战友说是来慰问三太爷,倒是不少往后山跑。
景忱低头拧壶盖,睫毛上粘了些许白霜,“余哥叫我小景就行。”
热水入喉的瞬间,他听见自己吞咽声大得惊人。
余朗的棉袄领口敞着,锁骨处有道淡粉色疤痕随呼吸起伏。
看得出神时,玉佩突然发烫。
抬头正见那人进屋,不一会儿抱着床被子出来,“天冷了,爷爷让我给你送床被子。”
“有劳余大哥。”景忱朝他伸出手,接棉被时小指擦过对方指尖,余朗突然收手。
景忱注意到被角绣了字,细看才发现是自己的名字。
那是三太爷昏花老眼熬了半宿缝的“忱”字。
等意识到青年指腹正摩挲着绣字,余朗耳后已然烧成一片。
余朗别开脸去,匆匆揽过被子往他屋里走,“被子要晒。”
他扯平被角扑在里屋的炕上,抚过绣字时指尖捻了捻。
阳光透过窗台落在棉被上,将那字映成暖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