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微微一皱,象是被这恼人的声音搅扰了心绪。
随后单手撑地,脖颈上青筋微微凸起,有些吃力地爬起身。
“要不是陆家的人突然冒出来捣乱,我怎么可能被一群废柴伤到,真是晦气!”
他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眼神中闪过一抹凌厉之色。
“不过没关系,你们这些老鼠越是上蹿下跳、到处乱跑,我就越兴奋。”
“等过段时间,我会登门造访,一个个找到你们,用我满身的触手让你们好好享受下什么叫做爱的抱抱”
狞笑之际,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眯起眼睛,目光望向夜空,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男人,脸上戴着一张奇特的面具。
怪异的造型,与总部危险名单中,那个叫做“白枭”的杀人魔十分相象。
“白枭白鬼”
凌子风喃喃自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虽然心中有所猜测,但他不打算说出去。
“这世上有意思的人太少了,如果能多几个这种怪胎,我也不会感到寂寞了”
他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了几句,声音低得仿佛被周围黑暗吞噬,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旋即迈开脚步,慢悠悠地走到环湖跑道上。
抬眼望去,远处的迷雾山在夜色笼罩下影影绰绰。
几点灯光如同鬼火般隐约闪铄,时不时传来一阵人语喧哗,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再看前面的路上,好象还有搜寻的人影在晃动,手电筒的光亮晃来晃去,给人一种莫名的紧张感。
看到这一幕,凌子风却是神色镇定自若。
他不慌不忙地抬起手,拔下一根插在脑门中央的钢针。
然后摊开握在掌心里的红色水晶,将钢针小心翼翼地嵌入其中一个弹开的凹槽。
就这样,他一根根地拔下脑袋上插满的钢针,再一根根有条不紊地收回内核设备里。
整套动作娴熟流畅,如同在进行一场精密的仪式。
随着钢针被拔下,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他的容貌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重新雕琢,五官随之再度发生变化。
原本狭长的双眼逐渐变得圆润而明亮,眼角微微上挑,透着一股灵动。
高挺的鼻梁慢慢柔和下来,线条更加流畅自然。
那棱角分明的嘴唇,也变得温润而饱满,仿佛涂抹了一层淡淡的唇膏。
脸颊上原本硬朗的轮廓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柔和的弧线,使得整个人的气质从阳刚变得阴柔。
甚至,原本光秃秃的脑袋也以飞快的速度长出一头乌黑茂密的秀发,肆意地散落在肩头。
转眼间,从一个外貌普通,带着几分粗犷硬朗的男人,瞬间变成一个长发披肩、模样很俊秀的男人,眉眼间还透着一股柔弱之意。
任谁也想不到,会有这般强烈的反差。
一个在战斗中杀伐果断、出手狠厉变态的家伙,真面目居然会是一个如此娘炮的家伙。
凌子风似乎很享受这种隐藏在暗处,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
当然,用钢针插头,倒并非他故意查找刺激。
而是为了压制穿上这套生物铠甲所带来的痛苦,同时也能改变容貌,隐藏气息。
正是借助这种独特的方法,让他顺利承受非人严苛的考核选拔,成为一名夏国特搜队中,有着优越地位的高级搜查官。
凌子风轻轻甩了甩长发,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随即迈着轻盈的步伐,向着灯光闪铄的反方向走去。
很快便如同墨水融入了深海,彻底融入了黑暗之中。
夜幕低垂,山峦如隐没在暗处的巨兽。
陆家庄园内,雾气丝丝缕缕地在残垣断壁坚缭绕。
仿佛大战后的硝烟尚未散尽,又象是幽灵在此徘徊,不愿散去。
庭院之中,原本精美的雕花地砖被轰出一个个巨大的坑洞,碎石与泥土混杂,宛如狰狞的伤口。
断裂的石柱横七竖八地散落各处,有的半截还矗立着,有的东倒西歪。
上头雕刻的瑞兽如今缺了脑袋、断了爪子,在月色下投射出一道道诡异的影子。
地面还有血迹残留,虽然尸体已经被清理干净,血腥的气味却未散尽。
陆永权面色凝重,抬脚踩过一片散落的瓦砾,在数名护卫簇拥下,朝着整座庄园的中央地带走去。
一路上,断壁残垣在夜色笼罩下显得愈发阴森,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废墟中回响。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目的地。
黑暗中,一道散发着淡青色光芒的空间裂缝,仿佛门一样静静悬浮着。
光晕如水波般轻轻荡漾,透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仿若通往另一个未知的世界。
当他们这些人靠近后,光门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黏稠起来,隐隐有能量流动的细微嗡鸣声传入耳中。
陆永权凝视着这扇特殊的“门”,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良久,他缓缓回过头,目光扫过身后的护卫,沉声说道:
“你们在外面等着,没有我允许,不得有任何接近这里。”
陆涛作为护卫长,带领一群护卫躬身弯腰,齐声应道:
“是!”
随后,众人默默目送陆永权朝着那道光门走去。
就在他踏入其中的瞬间,裂缝表面泛起一阵剧烈的波动。
如水被投入石子一般,涟漪迅速向外扩散,淡青色的光芒也随之闪铄了几下,变得更加耀眼。
紧接着,陆永权的身影便彻底消失在那扇“门”之后。
不一会,空间裂缝慢慢恢复平静,好似从未开启过般,将两个世界隔绝。
周围再度陷入一片黑暗死寂的废墟中。
陆永权踏入光门,经过短暂的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