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做出“踢”这个动作。
这个动作根本不用试,想想就知道了,飞快的跑动中突然止步、能保持住平衡都很难,更别说转瞬间发起攻击,况且正中要害。
“你也打不过她?”
“起码受伤的情况下不行。”路青怜又补充道,“至于那一脚,是很难,但不是不可能做到。”
“可她为什么选择跑呢,而不是继续攻击你?”
“因为你。”路青怜想了想,“只是猜测,她不清楚我们还有什么后手,又或者不想过早地暴露自己。”
“还看清什么了?”
“没有,但我基本能确定她就是我要找的人。”
“先起来再说吧。”
张述桐伸出手,路青怜却没有握住,而是攥着身旁的芦苇站起身子,看着都觉得疼,她只是轻轻叹道:
“结果还是追丢了。”
“别太自责,再找机会。”张述桐安慰她。
“你最好思考一下我脚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可她刚面无表情地说完,眉头又是微蹙一下。
“别逞强了。”
张述桐让她扶着自己的肩膀,两人慢慢走回路面上。
路青怜披上青袍,找了块石头坐下,她的长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伤,尽管如此还是坐的端正。
张述桐又返回去扯下几根芦苇,让她拿上面的绒穗擦擦衣服,又问:
“最开始在岸边的时候,她就发现你了?”
“没有。没有听力的判断应该是正确的。”
“然后呢?”
“然后我收了些力气,踢到她背上。”
“被避开了?”
“踢中了。”
“但感觉很奇怪,象一块”她似乎在思考一个合适的比喻,“还记得中午那道菜吗?”
“杏鲍菇?”
“恩。”少女轻轻点头,“给我的感觉就是那样。”
“所以我踢中了她,自己反倒失去了平衡,又交手了几次,但因为脚上的伤很难找到发力点,一直处于下风。”说到这里,路青怜暼他一眼,“如果你再碰上她,最好不要产生和她对抗的念头。”
“很强?”
“一个照面就能分出胜负。”
“别墅里那些保镖呢?”
“没伤且双方空手的情况下我可以解决两三个,她只强不弱。”
“可这就说明,这次顾秋绵身边有这么多人,她其实硬拼不过?”
“差不多。”
“那她有没有什么特异能力,你应该能懂我的意思吧,就是那种比如说缩骨术挤进栅栏、飞天遁地、或者异能?”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不会有机会坐在这里说话。她只是身手比一般人强,但总体没超出这个范畴。”路青怜无奈地抬起眼帘,“你的脑子里除了长生、蛇妖、超人,还有其他东西吗?”
张述桐摊开手。
很意外她居然还知道超人。
可能是老宋从前给他们放过外国大片。
“但终归不是我那天看到的人影啊。”张述桐又泄气道。
“你可能没有撒谎,但我现在怀疑你看错了,你只是看到了一个长头发的女人,误认成了我。”
“这么一说我当时好象没太看清她的脸,夜里太黑了,她半边脸又被头发遮住了但她当时真的穿着青袍。”
“故弄玄虚?模仿,或者伪装?”路青怜又皱起眉头,“但这样来看,至少你同桌的人身安全可以保证。”
张述桐点点头,又朝北边看了一眼。
那道人影最终往那里去了。
而别墅在南边。
他又看向路青怜:
“你的脸怎么样?”
有细小的血珠从伤口上渗出来,她脚下是雪,皮肤无暇的像冰,所以很是刺眼。
“还好,被芦苇的叶子划伤的。”她轻轻拭去脸上的血迹。
张述桐本想问会不会留疤,一般来说这个年纪的少女很在意这个,但路青怜不怎么在乎,或者说她也没办法,她又去不了美容院,也没有祛疤的护肤品,只能等着它自己长好,然后听天由命。
路青怜歇了一会,张述桐问用不用背,她摇摇头,走得很慢,否则就要一瘸一拐的了。
张述桐也放慢一点脚步等她。
两人走到最近的公交站牌,这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五点,所幸乘上最后一班公交车。
前前后后加起来花了四块。
车上,张述桐又问:
“要不要跟我去骑车,请你吃晚饭?”
“不了,我还要回山上做饭,奶奶在等我。”
张述桐有点愣了:
“做饭?”
“恩。”
张述桐上下打量她一眼:
脸上带伤。
脚还崴了。
胸口被踢了一脚,严重程度未知。
然后要回山上做饭。
你才是超人吧
她现在仰着脸,又在盯着公交车的提手看,似乎在看一样很新奇的东西。
张述桐有些同情了,路青怜却收回视线,声音毫无起伏:
“不要把你的同情用在不该用的地方,我自己没觉得有什么,所以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不论是可怜还是奇怪,都会让我很困扰。”
好吧。
张述桐不说话了。
想来她也习惯了。
最后两人在港口前分手。
公交车上还是只有他们两个,等他下了车,只剩路青怜一人,她坐在窗边,不远处就是旷阔的湖面,湖面上缓缓行驶着返程的渡轮,几柱黑烟升上天空。想来是大雪天行动不便,今天出岛的人可真不少,渡口熙熙攘攘,汽笛声有些吵了,路青怜是个喜欢安静的人,于是公交车载着少女驶向远方。
夕阳落下,天色已经昏暗,张述桐想她脚不好,上山也会很慢,等走到山上估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