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摩托车前一刻还突突作响,后一秒便安静下来,张述桐拔出钥匙,摘下了头盔。
“也许。”路青怜也摘下头盔,她甩了甩长发。
张述桐后知后觉地想,不愧是亲妈,有的人哪怕你撒了很多谎,她只凭一个感觉就能分辨出真假。
“你不该跟她说那些话的。”张述桐是指焦虑症的事,“弄得她跟着疑神疑鬼。”
他下意识带了些无奈的语气,路青怜理所当然地没有接话。
现在他们到了办公室外。
说是办公室,其实是一个研究所样式的建筑,旁边便是工地。
研究所门口有个保安亭,摩托车声惊动了其中看门的大爷,他出来拿手电一照:
“哦,小桐啊。”
张述桐遮住眼:
“来采样东西,打扰您休息了。”
他从前没少来给老妈送过东西。
两人顺利进了大门,研究所内部漆黑一片,尽管是新修的建筑,却铺着很有年代感的花岗岩地板,他循着记忆找到走廊里第三个房间。
这是间单人的办公室,一进门就能看到书桌,张述桐先扫了一眼,找到一个饮料瓶大小的东西,也许就是那只狐狸的雕像,只是老妈的桌子太乱,不好确认。
他又摸索着找到灯的开关,啪嗒一声。
狐狸正对着他们笑。
张述桐的心脏瞬间慢了半拍。
那只狐狸是摆在桌子上,可面朝门口,他不由吐槽起老妈的恶趣味,为了吓唬别人?是她能干出的事,还是说她自己也觉得瘆人?
咧着嘴笑的狐狸,静悄悄的房间,黑下去的夜幕,煞白的灯光的确很瘆人。
他们来到桌子前,对着雕像打量了片刻。
看不出品种,老实说分析狐狸的品种也很奇怪,只比小臂短一点的雕像,某种石头材质:
“能看出什么吗?”
张述桐拿起狐狸,检查了下底座,同样没有标记。
“尺寸倒是很符合。”路青怜比了比照片。
“我看这东西的样子怎么看都不象保护兽。”
他觉得邪神还差不多。
可这就奇怪了,如果真是什么邪神,那青蛇的传说应该是青蛇镇压了邪神保护小岛的故事
这个念头再次浮现在脑海,张述桐又问:
“之前庙里有没有记载过?”
“如果有我早就会告诉你。”
“你也养过五只狐狸对吧”张述桐斟酌道,“你觉得这个数目?”
“巧合。”路青怜说,“在它们很小的时候,我就碰到了。”
也对。
张述桐随即想到,抓捕盗猎者那晚,警察确实搜出了其他几个狐狸的尸体。
可这个数字还是让他觉得怪怪的。
那几只狐狸的死张述桐当初没什么感觉,后来才明白对路青怜意味着什么。
他转移话题道:
“感觉比预想中顺利我是说,我甚至想过我们来的时候,狐狸正好被人偷走了。”
“你确实应该好好睡一觉。”路青怜已经握起那只雕像,“走了。”
“如果把它放回去,可不可以理解为物归原位?”
路青怜点点下巴。
“如果是物归原位的话,那当初为什么要把它们分开?”张述桐皱了下眉头又松开,“算了,现在想这些有点杞人忧天,毕竟才一只”
晚上七点三十分,他们在医院门口停落车子。
路青怜依然走在前面,张述桐跟在她身后,一直在研究那座雕像,这东西在地下埋得太久,体表早已被一层泥土复盖。
张述桐嗅了嗅,土腥气,倒没有别的味道。
路青怜已经走到了地道旁边,张述桐把雕像放在地上,上前搭了把手。
这时候手机响了,是清逸打来的:
“喂,述桐,你现在在哪?”
“怎么了?”张述桐用脸夹着手机。
“我们俩来若萍家楼下了,她家里怎么没人啊,你们是不是在一起?”话筒里又传来杜康的声音。
“没。”张述桐有点懵,“什么叫没人?”
“我带着清逸来找她呢,结果她家里明明亮着灯,敲门却没人开”
“她家车在不在楼下?”张述桐转念间想到。
“开走了,应该不至于在家里出意外吧,可能是去商业街上吃饭?忘了关灯,不过这都七点了”清逸纳闷道,“唉,早知道早点来了,我先挂了,再给她打个电话试试。”
张述桐才想起自己还没有给若萍打电话道个歉。
他看向手旁的狐狸,叹了口气,一边从手机上编着信息,一边跟路青怜走入地下。
按下发送键,聊天气泡一直在转圈。
地下没有信号。
再抬起头时,路青怜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岔路口。
张述桐收起手机,加快脚步。
路青怜在前方打着手电,他则落后几步,打量起周围。
两人的脚步声回荡在隧道中。
按说这条隧道已经来过好几次,没什么好怕的,可拿着一个诡异的狐狸雕像来到这下面,却让他背后有些发凉。
虽然他知道是晚上起了风,夜风灌入地道的入口,耳边能听到呼呼的响声。
一路无话。
几分钟后,路青怜在平台前停下脚步。
张述桐以为她是准备把手电给自己,好空出双手爬进去,谁知她侧过身子。
那是让自己先走的意思。
“你先进去。”她淡淡道,“我会帮你照路。”
张述桐没有多想,等他从洞窟里站住脚,回过头去,手电的光只是低了一些,路青怜依然站在原地没有动。
“你不进来?”
“一个雕像,你进去就足够了。”
张述桐点点头,真要说发生什么异象,其实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