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一些人觉得刘姐说得对,毕竟看着那些瑟瑟发抖的孩子和虚弱的老人,确实让人不忍;但也有人觉得老张的计划更稳妥,现在不是讲情面的时候。
杜明没有参与争论,他的注意力落在了李老师的名单上。64人?他不动声色地开始在心里默数。老人1,2,311,12。小孩1,27,8。成年人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成年人,包括老张、李老师、刘姐和他自己,一个一个数过去,43。
少了一个。
他又数了一遍,还是43。难道是自己数错了?他耐着性子数第三遍,依旧是43。李老师说的64人,现在在场的只有63人。
“李老师,”杜明开口问道,“名单上的人都到齐了吗?”
李老师推了推眼镜,微笑着说:“应该还有一两位暂时没出来,可能还在房间里没缓过神来,等会儿应该就来了。”她的语气很自然,仿佛少一两个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老张也附和道:“肯定是吓着了,等会儿我去各栋楼喊一声。”
刘姐却不耐烦地摆摆手:“管他谁没来!先把老人小孩安顿好!那边1号楼看起来还行,先带他们去那边休息!”说着,她己经拉起一个看起来最虚弱的老奶奶,“大妈,我扶您过去。”
几个看起来比较有同情心的人立刻上前帮忙,扶着老人,牵着小孩往1号楼走去。老张看着被打乱的计划,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拿着地图,招呼剩下的人:“那剩下的跟我来,我们先去2号楼看看!”
人群分成了两拨,一波跟着刘姐往1号楼走,一波跟着老张往2号楼走。李老师看了看两边,对杜明笑了笑:“杜明,你跟哪边?”
“我先随便看看。”杜明没有立刻跟上任何一方,他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3号楼。那栋楼看起来比1号、2号楼更破旧,窗户大多蒙着灰尘,有些玻璃己经碎裂,黑洞洞的像一只只眼睛。老张的地图上,3号楼被红笔狠狠地圈了起来,旁边还写着“禁区”两个字,而李老师刚才提到禁区时,特意加重了语气,说“绝对不能进”。
为什么3号楼和地下车库是禁区?是有危险,还是藏着什么秘密?
这时,几个小孩挣脱了大人的手,跑到花园中央的花坛边追逐打闹。他们看起来似乎没那么害怕,其中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突然指着3号楼的方向,大声说:“哥哥,你看,那栋楼里有人!”
旁边一个小男孩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也喊道:“真的有!在三楼的窗户那里!”
杜明立刻抬头看向3号楼的三楼,那里的窗户玻璃碎了一块,只能看到黑漆漆的房间内部,什么也没有。他又看向其他楼层,同样空空如也。
“小孩子乱说话呢。”一个年轻妈妈赶紧把小女孩拉回来,紧张地看了一眼3号楼,拉着孩子快步跟上刘姐的队伍。
但杜明注意到,那些原本沉默寡言的老人里,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听到孩子们的话后,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嘴里喃喃地重复着:“回家门在后面”
门在后面?后面是围墙,哪里有门?
杜明的目光扫过小区的围墙,一圈灰色的水泥墙,除了偶尔能看到的铁丝网,什么也没有。他又看向那些老人,他们大多低着头,眼神空洞,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只有偶尔蹦出的“回家”“门”之类的词,暗示着他们并非完全麻木。
他走到小区公告栏前,公告栏的玻璃己经碎了,里面贴着几张泛黄的纸,大多是停水停电通知,还有一张看起来更旧的照片,像是小区以前的活动合影,照片上的人穿着十几年前的衣服,笑容模糊。杜明仔细看了看,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这时,老张带着一群人从2号楼出来了,脸上带着凝重。“2号楼和我醒来的那栋楼一样,每户门口都贴着名字,里面的东西也像是住着人的样子。”他对围过来的人说,“看来我们每个人都有‘专属’的住所。”
李老师也走了过来,手里的笔记本又记了不少东西:“1号楼也是这样,我刚才去看了,每个房间都对应着名单上的人。杜明,你的房间在2号楼3单元402,对吧?”
杜明点点头,他刚才在楼下看到了自己的门牌号。
“这太诡异了,”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推了推眼镜,声音发颤,“怎么会有我们的专属住所?还知道我们的习惯?我房间里甚至有我最喜欢的乐队海报!”
“别想那么多了!”老张沉声道,“现在最重要的是遵守规则!晚上10点前必须回自己房间,白天在安全区活动,千万别去禁区!”
刘姐带着老人小孩从1号楼出来了,听到老张的话,立刻说道:“对对对,大家都记住规则!尤其是不能去那栋破楼!”她指了指3号楼,脸上带着明显的恐惧,“刚才我好像看到里面有影子动”
人群再次陷入沉默,恐惧像藤蔓一样悄悄蔓延。杜明看着眼前的63个人,他们脸上的表情各异,有恐惧,有茫然,有强作镇定,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麻木?
他又在心里数了一遍人数,还是63。那个“暂时缺席”的人,始终没有出现。
是还在房间里,还是己经出事了?
杜明的目光再次投向3号楼,那栋被红色笔迹圈住的禁区,在阳光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冷。他隐隐觉得,这个镜湖小区,绝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囚笼,那些规则,那些被强调的禁区,那些沉默的老人和奇怪的小孩,还有那个始终缺席的人背后一定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而他们64个人,不管愿不愿意,都己经成了这个秘密的一部分,被迫参与这场名为“生存”的诡异游戏。
阳光渐渐升高,照在围墙上,投下长长的阴影,将整个小区笼罩其中,仿佛一张无形的网,越收越紧。杜明握紧了口袋里的手机,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