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些事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贝利克这家伙明显就是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非常诚实,甚至还变着花样的玩出各种各样的姿势。
敖兴合上日记本。
后半部分基本上提及的就是贝利克经受不住一个叫安娜的女巫,最终堕落的全过程。
有关于古斯塔亚树的发现和研究,没有丝毫提及。
而且,连安娜的身份和行踪,也没有任何的记载。
敖兴走出房间,又将目光落在死寂的古斯塔亚树上。
有关于这棵邪恶古树的来历,用贝利克的解释就是一根杀死吸血鬼领主的木桩,沾染了一丝神性能量,然后在地底生根发芽,长成这般模样。
它的主要作用除了可以能够将种子转化成枯萎幼树外,每年结出的果实,还蕴含浓郁的生命能量。
这让敖兴不由暗自惋惜,好处这么多的一颗古树,被毁了实在有些可惜。
虽说这棵古树是邪恶之树,但也并不意味着,它就真的无法改邪归正。
他曾经在德鲁伊神殿的典籍中就看到过一些成功的例子,比如说一个被死亡能量腐化的生命之树,经历一场树精仪式后,将邪恶能量驱散之类的。
想到这里,敖兴思索片刻,觉得还是有必要进入这棵古树内部,查看一下,看看它是否还有挽救的可能。
他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条,捂住口鼻,意念微动,激活指环的‘星光’能力,让星光屏障360度,无死角的环绕在自己的周身。
从希赛菈从树洞里钻出来的狼狈样子,就可以看出,里面绝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所以进去之前,还是要做点防备的。
敖兴跳到古树上,走到树洞前,即便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那股类似植物腐败的恶臭。
他没有浪费时间,硬着头皮,纵身一跃,跳到了树洞里。
一抹微光闪铄,敖兴通过简单的戏法,将这处黑暗空间,映照的有如白昼。
树洞的内部空间,比他想象中还要大点,脚下地面湿黏滑腻,每一步都似踩在淤积的腐液上。
四周树壁裸露扭曲,如同被生生剥去外皮,不断渗出暗色汁液,缓缓沿着沟壑蜿蜒流下,散发出难以言喻的腥涩气息。
很快,敖兴就注意到左侧树璧上许多类似血管被斩断的伤口。
即便是这棵古树已经死了,几根拇指粗细的血管,还在不断渗透墨绿色的粘稠液体。
再往下看,一具具森然白骨层层叠叠地堆栈在根部凹陷处,骨面光滑如洗,毫无血肉残留,就象是曾被某种强腐蚀性的汁液彻底吞噬,连最后一点生机也被这诡异的树木尽数吸尽。
敖兴无视眼前一幕幕让人心悸的情景,走到心脏被斩断的伤口处。
他略作思索,取出一把缴获的匕首,沿着伤口处划下去。
随着柔软湿滑的树璧,像切豆腐一样被划开一道深长的口子,里面竟然出现一根象是木桩一样的东西。
在这根看起来并不是很大的木桩上,附着着密密麻麻,跟头发丝一样细的根茎。
它们微微蠕动着,看得让人头皮发麻。
“果然!”
看到这里,敖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自语道:
“我预料的没错,这棵邪恶古树并没有彻底死去,如果就这么放任不管,说不定随着时间的沉淀,吸收到足够多的能量后,还会重生。”
他继续看向隐藏在最深处的木桩,通过魔法光芒的照射,还可以清楚地看到木桩上残留的一丝发黑的血迹。
“看来除了那颗心脏内蕴含少许神性能量外,这根木桩上也残留着神性能量。”敖兴做出判断,“故意让希赛菈斩掉自己的心脏,就是为了瞒过隐藏在这里的木桩。”
想到这里,他不由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忽略木桩的细节。
如果不是坚持要找到木桩,也不可能发现这些秘密。
于是,敖兴不再尤豫,强忍着里面粘稠的液体和恶臭,把手伸进去,准备将这根木桩掏出来。
就算是无法将这棵古树净化,变成真正的生命之树,至少残留的神性能量,也能让他获得一笔不错的经验值和星尘点。
他刚把手伸进去,触摸到隐藏在最深处的木桩,忽然就感觉到整棵古树都不自觉地颤斗了一下。
“不、不要,不要,求求求、求你了”
一道近乎哀求的虚弱嗓音,在树洞响起。
听到这诡异的嗓音,敖兴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把手缩回去。
他神色警剔地环顾四周,小心翼翼地询问,“谁在说话?”
“是是我。”声音再次响起,“我我是”
似乎是觉得这种说法的方式不太妥当,声音微微停顿下,组织好语言,用哀伤的语气说:“准确地说,我是曾经的吸血鬼领主海瑟薇残留在这里的一缕意识。”
敖兴惊讶地看向被自己割开的一道口子里,像某种特殊器官一样,缓缓蠕动的深长伤口,询问道:“也就是说,你并没有真正的死去,一直都躲在这里积蓄能量,以此重生。”
“并不是这样。”自称海瑟薇的吸血鬼领主说,“真正的海瑟薇已经死了,我只是残留在木桩上的一缕神性能量,演化出来的新意识。”
“原本我是不可能诞生意识的,但不知道什么情况,一缕蓝白火焰无意间从地底冒出来,灼烧到了这根木桩,火焰中蕴含着一股纯粹强大的新生能量与残留的血迹融合,让我意外诞生出新的意识。”
蓝白火焰,敖兴还是清楚一些的。
无非就是魔法女神密斯特拉陨落,导致魔网崩溃,能量外泄所致。
当时,整个费伦大陆的许多地方,都被可怕的蓝焰影响到。
它们像瘟疫一样,蔓延到世界的许多地方,让施法者在丧失施法能力的同时,自身也被魔法反噬,所以,这场灾难又叫:蓝焰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