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兴。”敖兴握了握明斯克粗糙有力的右手,自我介绍道。
“敖兴?”明斯克眯起眼睛打量着他,语气里透着几分讶异,“这名字可真少见,我曾在边境听人提起过,来自无尽荒野的卡拉图人,名字也是这般古怪。再看你这张脸嘿!你别说,倒真是有几分相似。”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卡拉图人。”敖兴没有否认。
莱瑟曼位于费伦大陆的最东方,跟无尽荒野相邻,而在这片潦阔的荒野里,就存在一条类似于‘丝绸之路’,通往东方古国的贸易路线。
所以,莱瑟曼人跟卡拉图人的接触,还是比较频繁的。
“多谢了,热心的东方来客!”明斯克咧嘴一笑,拍了拍敖兴的肩膀,语气瞬间熟络起来,“你可不知道,这儿可是利齿森林的腹地!我整整跋涉了半个月,才跟布布一起,从荆棘与毒雾中杀出一条路来,话说我在找一位失踪的女巫,你呢?在这鬼地方寻什么?”
“我也在找女巫。”敖兴如实说,“还是一位来自塞尔的红袍女巫,就跟刚刚的盗匪首领说的那样,她就隐居在前面的古堡里,你要找的女巫,说不定也在里面。”
“不可能。”明斯克立刻摇头,眉头紧锁,“我的那位女巫是在斗篷森林失散的,这儿可是利齿森林,两地相隔何止百里!”
“是吗?”敖兴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感受着敖兴的目光,明斯克脸上不禁掠过一丝窘迫。
他抬手挠了挠光亮的头顶,干咳两声,终于低声承认:
“唉实话跟你说吧,在布布面前,撒谎总是要用更多的谎言去掩盖,更何况你还是帮过我们的人。其实我本是要去斗篷森林的,可偏偏不认路,又被这群该死的盗匪糊弄,稀里糊涂就给带到了这利齿森林深处。”
敖兴笑了笑,并未感到意外。
在他的印象里,明斯克的性格本就有些神经大条,特别是在没有女巫的帮助下,单独行动做事,也非常的不靠谱。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他询问。
“还能有什么打算?”明斯克握紧拳头,眼中燃起怒火,“布布已经全告诉我了,要和你联手,彻底铲除红袍女巫。”
他声音低沉炽烈,就象是从胸腔深处迸发而出,带着对邪恶最纯粹的恨意:
“在布布看来,所有披着红袍的家伙,还有那些邪术缠身的女巫,都该被钉到莱瑟曼女巫用来审判的火刑架上,如今既然让我和布布撞破了他们的勾当,就绝不能袖手旁观,更不会让他们再逃出掌心。”
“感谢阁下帮助,那接下来就麻烦你了。”敖兴言语真诚地说。
接着,两人便不再浪费时间,由他来路,一起朝玛安娜的巢穴前行。
黄昏时分,敖兴和明斯克,来到了一座隐藏在茂密丛林里的古堡前。
这是一座锯齿状的白骨堡垒,弥漫着浓郁的负能量,让人感到很不舒服。
“你也感到有些不安吗,布布?”明斯克看向肩膀上吱吱乱叫的仓鼠,对它说,“我跟你一样,就象是我们见到过的红袍巫师一样。”
“你这不是废话,城堡都在眼前了,还用得着确认?”敖兴没好气地看了眼正在跟仓鼠征求意见的明斯克,吐槽一句。
经过一路的接触和谈话,他对明斯克这个大大咧咧的狂战士,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这家伙最初来到剑湾海岸的身份是一名年轻女巫议会成员戴娜塔的护卫,奉命护送她完成“达吉玛”仪式。
这是莱瑟曼女巫一种古老庄严的游历仪式,像征着女巫学徒迈向独立与成熟的成年礼。
明斯克还希望达吉玛仪式圆满结束后,便恳请莱瑟曼的女巫议会施以援手,为他开启冰龙狂战士殿堂的沉重之门。
这座殿堂深藏于极北寒境,唯有被命运与血脉双重认可者,才能够有机会踏入。
虽然在理论上莱瑟曼是由国王统治的,但真正的权力在于女巫议会。
这些强大的女巫决定谁将成为国王,而且只要她们认为有必要,甚至可以取代国王。
最重要的是,女巫们还是抵御塞尔红袍巫师强大魔法的主要力量。
明斯克在这种环境中的成长,让他对经验不多的年轻女巫议会成员戴娜塔非常顺从。
而这也给他灌输了对红袍巫师有关的东西的强烈仇恨。
敖兴还发现,明斯克这家伙对现实的认知能力有点障碍,导致他对自己的动物伙伴“布布“的依赖性很强,有事没事都要征求一只仓鼠的意见。
更令人啼笑皆非的是,他始终坚称布布并非寻常啮齿生灵,而是一只来自群星之外的微型太空仓鼠,肩负着宇宙间不为人知的使命。
凭借德鲁伊传承的渊博知识,敖兴倒也承认,布布确非常种。
它的眼中闪铄着异样的灵光,行为机敏过人,显然源自某个遥远位面的隐秘角落,但要说它是太空仓鼠,他宁愿相信明斯克的脑袋受到过太多的打击。
“你不懂,征求意见,是对布布最起码的尊重。”明斯克看向肩头的仓鼠,有些不乐意地反驳一句。
敖兴耸耸肩,自然不会无聊到跟他探讨仓鼠的物种起源。
他转移话题,对明斯克说:“走吧,我们已经抵达女巫的城堡,接下来还有一场很严峻的挑战在等着我们。”
“放心。”明斯克咧嘴一笑,将背后的阔剑卸下,扛上肩头,金属护腕与剑鞘相碰,发出清越一响,“有布布在,没什么可担心的。”
话音刚落,他肩上的仓鼠便欢快地吱吱叫了起来,小爪子扒着主人的衣领,黑亮的眼珠在渐暗的天光中闪铄如星,就象是也在应和着主人的豪言。
不再浪费时间。
两人沿着古堡的方向前行,很快就来到了把守着主路口的双子门房。
只见古堡静静地矗立在前方,外墙上已积了一层腐朽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