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从南门走,那就选东门——虽然东门外是建在悬崖上的农田区域,但我想你们应该有飞跃悬崖的本事吧?”
听到这话,彦阳张了张嘴,刚想解释自己的异能暂时没法施展——手指下意识攥紧缰绳,指节泛白,透着几分急慌。
可话还没等飘出嘴边,就被姜心语的声音截了胡,她连眼角都没扫他一下,干脆利落地抢先应道:“没问题的。”
彦阳到了嘴边的话瞬间咽了回去,嘴唇抿成一条线。
他可不想在姜心语面前露半分怯——尤其是被她这么“抢话”之后,更不能落了下风。
他悄悄抬眼瞥向姜心语的侧脸,心里暗忖:真要逼到飞跃悬崖那一步,也总有办法。盯着她挺直的脊背,一个模糊的计划渐渐在心里盘了起来。
这时候三人纵马前行,已经来到了湖中树的位置——这里是耶罗峡谷三方势力的交汇点,前往斯通城必须经过这里。
三人望着湖中树的景色:晨光从树梢的缝隙间漏下,洒在泛着微波的湖面上,化作粼粼曦光;风一吹过,岸边的芦苇轻轻晃动,那些光点便碎成了无数斑驳的星子,落在三人的衣摆和马背上。
彦阳此刻心情格外平静,手指轻轻摩挲着缰绳,静静享受着这一刻的安宁;显然三人都有同样的感受,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只有马蹄踏过草地的轻响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三人纵马驶过湖中树区域后,马蹄声忽然变了调——先前踏在碎石泥土路上的“哒哒”轻响,渐渐变成了落在规整路面上的“笃笃”声。
低头看去,马掌已从松软的碎石泥土路,稳稳踏上了由一块块青灰色方形地砖铺成的路面,砖缝间连杂草都少见。
这变化再明显不过,意味着他们已踏入斯通城的外围范围,离那座目标城市又近了一步。
马蹄踏在方砖路上的“笃笃”声还没歇,奥利弗忽然轻轻勒住缰绳,放缓马速,侧头看向身侧的两人开口问:“所以,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
姜心语只是抿着唇没接话,指尖无意识地划着马鞍边缘,显然没什么要问的。
倒是彦阳,眼珠转了转,忽然挑眉看向奥利弗,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的玩笑味:“奥利弗,要不你跟我们一起进城呗?”
奥利弗听出彦阳是在开玩笑,却还是收起脸上的浅淡笑意,神色郑重了几分回应:“不行。虽然我想进城确实容易,他们不会拦我,但我要是真进去了,斯通城的安保级别肯定会立刻升上去——到时候你们找玉佩的难度,只会直线增加。”
这话一落,彦阳脸上的玩笑劲瞬间散了,他无奈地耷拉下肩膀,轻轻点了点头,手指无意识蹭了蹭马鞍的皮革——他是真的打心底里不想跟姜心语单独相处。
旁边的姜心语将他这副模样看在眼里,唇角忽然撇出个冷弧,连眼神都没给彦阳一个,冷不丁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蠢货!”
彦阳听见这俩字,眼眶微微一瞪,不服气地朝姜心语递了个眼刀,可转念一想又压下情绪,飞快别开目光,心里暗暗冷哼:“等着吧,我现在可不和你计较,等会拿到玉佩之后,哼——”
奥利弗将两人之间的低气压尽收眼底,没去搅和这两人的别扭,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夹了夹马腹,继续领着两人往斯通城的方向赶去,方砖路上的马蹄声又重新变得规整起来。
沉默中又走了约莫一个小时,三人已经越来越接近斯通城了,道路两边时不时也能看到斯通城的人了,这些人或骑马或乘车,也有少部分人步行,但他们无一例外,都带着好奇的眼神看向三人。
彦阳看着周围的人,个个衣着华丽讲究,丝绸面料在阳光下泛着柔光,腰间还挂着精致的配饰。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原本觉得已经够体面了,可在这些人面前,却显得格外粗糙,甚至有些寒酸,同时因为这些人注视自己的那种目光,他有了一种乡巴佬进城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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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阳侧头看向旁边的奥利弗,发现他似乎早就习惯这种目光了,并不以为意。
彦阳的目光转落到姜心语身上,一眼就瞧出了她的不自在——她握着缰绳的手指绷得发白,指节都泛了青,原本挺直的脊背也微微发僵,像是浑身扎了刺似的,时不时就会错开路人投来的目光,下唇被牙齿无意识地咬着,连呼吸都比平时沉了几分。
彦阳心里清楚,她准是和自己一样,被那些打量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舒坦。
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姜心语这模样格外“新鲜”——她和自己可不一样。
从前在内岛时,她是青龙尊者视若亲孙女的徒弟,身份金贵得很,走到哪儿都是被人捧着、敬着的,连说话都有人凑上前细听,哪受过这种带着轻慢的打量?
彦阳忽然想起那天随公主进内岛时,在升仙坪见到的姜心语:一身东方传统的淡绿色丝质礼服长裙,裙摆绣着细碎的银线花纹,走动时流光婉转,连发间都簪着珍珠钗子,站在人群里像朵被众星捧月的花,谁不得高看她两眼?
可眼下呢?那些路人看他们的眼神,分明带着几分“看乡巴佬”的打量,目光扫过她的衣料时还会微微停顿,那点轻视藏都藏不住。
彦阳看着姜心语强装镇定却难掩局促的样子,心里忽然涌上一阵暗爽——原来姜心语被人当乡巴佬看时,也会这么不自在?先前压在心头的窘迫感瞬间烟消云散,他甚至忍不住偷偷勾了勾嘴角,觉得这一路的别扭总算找补回了点滋味。
道路两边渐渐出现成片的麦田,麦穗被风吹得轻轻晃荡,偶尔能看到农人弯腰劳作的身影。彦阳忍不住好奇问道:“不是说东门悬崖上才是斯通城的农田吗?怎么城外也有?”
听到彦阳的疑问,奥利弗先是轻轻勒了勒马,目光扫过路边成片的麦田,才慢声开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