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语气很正式,也很客气。
“王编辑您好。”顾远应道,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首先要祝贺您的作品《草房子》获得金石奖最佳语言艺术奖。”
“谢谢。”
“这次致电,是有一个重要事项需要正式通知您。”王编辑的语气多了几分郑重。
“经过国家教材委员会的最终审定,您的四部作品:《草房子》、《乡村教师》、《最后一片叶子》以及《喂——出来》,已被正式收录进将于今年九月全国统一使用的新版语文教材中。”
顾远安静地听着。
“《草房子》以及《喂——出来》会收录在七年级,《最后一片叶子》会收录在八年级,而《乡村教师》在高中必修教材里。”王编辑继续说道。
“这次打电话来,一是出于对您的尊重,提前告知。”
“二是后续需要您这边配合我们完成官方的版权授权文件。”
“好的,我明白了。”顾远回答,“谢谢您告知,这是我的荣幸。”
“您太客气了,您的作品能够影响下一代人,这是非常有价值的事情。”王编辑的语气轻缓了些。
“相关授权文件的电子版,我们会发送到您官方的作者邮箱,您查阅后签署即可。”
“没问题,我会配合好后续工作。辛苦了。”
“应该的。那就不多打扰您了。”
“好的,再见。”
通话结束。
一旁的许星眠早已经竖起耳朵听了半天,她的眼睛越来越亮,嘴角扬起的弧度也越发明显。
见到顾远挂断电话,她立刻挽住他的胳膊。
“真好。”她语气里带着一丝小骄傲,“那以后咱们的学弟学妹,都要在课本上读到你的文章了。”
顾远和她静静站在原地,享受着五月的暖阳。
眼前是燕京初夏寻常的午后光景。
但似乎,又不那么寻常。
……
“对了,说个事啊。”
顾远在宿舍群里,发了个语音条。
“咋了?你又开了哪个马甲?”
罗辑率先回道。
“哦,不是,就是人教社来了个电话。”
“说我有四篇文章要进下学期的教材。”
顾远漫不经心地回道。
很快。
罗辑:“?”
程思远:“……”
周景:“!”
“厉害啊顾哥!这下真成教科书级的人物了啊,这回咱上哪吃?”
“顾远,都哪四篇啊?”
罗辑在连着扣了几个问号后,也发来了一段语音。
“看来这回是大改版啊,你一个人就一次性上了四篇?”
“真成大腿了。”
“不过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啊,最好别成了必背文章。”
“不然你等着被中学生疯狂蛐蛐吧,亲切阳光的大使。”
……
几天后,顾远照例去拜访唐老。
进了院子,顾远先是给自己搬了个椅子,随后才提及此事。
“老师,前两天人教社给我打了个电话。”
“嗯?”唐老正在泡茶,头也没抬。
“说《草房子》和《乡村教师》等作品要进下学期的新教材了。”
唐老倒水的动作没停,只是微微颔首。
“嗯,知道了。”他把茶杯推到顾远面前,脸上露出些许欣慰的神色,“这是水到渠成的事,它们担得起这个分量。”
随后唐老自然地转换了话题。
“你上次提到的那篇关于叙事视角的论文,我看完了,有几个地方……”
……
人教社的电话在顾远内心短暂激起一圈涟漪后,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他照常上课、谈恋爱、履行大使职责,仿佛无事发生。
直到临近暑假,教育部门正式公布了新版教材目录,这个消息才真正在公众层面炸开。
【新版语文教材收录顾远作品《草房子》《乡村教师》《最后一片叶子》《喂—出来》】
这条新闻迅速登上了各大平台的热搜榜。
文坛和评论界的反应最为迅速。
一位与唐老同辈的老评论家在《文学报》撰文,称这是一个标志性的文学事件。
他在文章里写道:“顾远这一代青年作家,正式接过了文学传承的接力棒。”
“作品入选教材,意味着其文学价值和教育价值得到了国家层面的双重认证,这比任何文学奖项的肯定都更具分量。”
而在业内,另一种主流观点则是认为:“这既是认可,也是压力。”
“从此,顾远的每一部新作都会被放在教科书级的标尺下衡量。”
而许多青年作家,尤其是羡文班或者与顾远同龄的作者,心情则更为复杂。
有人则是感慨:“以前觉得最多只隔了一个泰山,现在……他直接进教科书了,成了珠穆朗玛峰了?”
“额……一个泰山的差距还不够大吗?”
“不过《草房子》写得是真好,我服气。”
网络上,讨论更是热烈。
“卧槽!我远哥牛逼!直接进教材了!”
“《乡村教师》!我的科幻启蒙!它值得!”
“以后是不是要背诵《草房子》选段了?求划重点!”
“笑死,楼上已经开始预习了是吧?”
“一想到下学期我弟的语文课本上印着顾远的名字,而我曾经和顾远在网上对线过,这种感觉……就很奇妙。”
“啊?你和顾远对线?什么时候?”
“辩论赛那时候,我是故渊粉丝。”
“恭喜顾远,实至名归!”
不过在一片祝贺声中,夹杂着一些不同的声音。
“这么年轻就进教材,是不是太草率了?”
“回楼上,《草房子》拿金石奖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草率?”
“感觉文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