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j的冬夜寒风刺骨,彭磊裹紧了身上的黑色羊绒大衣,呼出的白气在路灯下氤氲成雾。
剧组的夜市之行结束后,他婉拒了韩三平安排的专车。独自一人走在凌晨的街道上,享受着难得的清净时刻。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显示此刻是凌晨0:17。
王府井大街已经褪去了白日的喧嚣,只剩下零星的路灯在寒风中摇曳,将彭磊的影子拉得很长
远处,24小时便利店的荧光招牌在夜色中孤独地闪铄。
转过一个街角,前方突然出现一片温暖的橘色光晕,一个简陋的套圈圈摊位居然还在营业。
塑料布搭成的棚子被夜风吹得微微晃动,棚下挂着几盏昏黄的灯泡,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
摊位上摆满了各种奖品:毛绒玩具、廉价首饰,最远处是一排看起来很贵的白酒,瓶身上的商标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摊位前站着一位身材纤细的女生,白色羽绒服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灰色运动裤下露出一双粉色的运动鞋,头上戴着粉色棒球帽,手里还攥着三个彩色气球,气球绳缠绕在她纤细的手指上。
彭磊下意识放慢脚步,女生正专注地和老板讨价还价,黑框眼镜后的眼睛亮晶晶的,说话时能看到嘴里呼出的白气。
“老板,再便宜五块钱嘛!我保证套中了给你宣传!”
声音清脆得象冬日里的风铃,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彭磊猛地怔住了;那张未施粉黛的青春脸庞,不是还没成名的景田吗?
此刻的她完全没有日后“京城四美”的气场,倒象个逃课出来的高中生。鼻尖被冻得通红,时不时跺跺脚取暖,时不时把冰凉的手放在嘴边呵气。
她脚边还放着个印有“北京舞蹈学院”字样的帆布包,拉链上挂着一串卡通钥匙扣。
彭磊不自觉地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尤豫着要不要拍下这难得的一幕。
日后凭借《司藤》红遍全国的女明星,此刻只是个在寒夜里玩套圈游戏的普通女学生。
…………
bj的冬夜寒风凛冽,街角的套圈摊前却洋溢着暖意。
“小姑娘,都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大爷,粗糙的手指正熟练地往塑料瓶上套着彩色圈圈。
“最后二十个圈,算你十块钱得了。”他说话时呼出的白气在寒夜里格外明显。
景田开心地掏出印着卡通图案的钱包,手指冻得有些发红:“谢谢叔叔!我同学都说我套圈可差了!”
她说话时眼睛弯成月牙,彭磊鬼使神差地走近几步,摊位上摆着的奖品在灯光下泛着廉价却温暖的光泽。
毛绒玩具的绒毛有些打结,廉价首饰的镀层已经有些剥落。
最远处那排贴着“茅台镇”标签的白酒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神秘——想必就是传说中的“镇摊之宝”。
“小伙子也来玩?”老板热情招呼,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
“十块钱十个圈,套中什么拿什么!今晚天冷,多送你两个圈。”
景田闻声回头,看到彭磊时明显愣了一下,眼镜后的眼睛眨了眨。
“你你是不是那个”她的声音突然变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气球绳子。
“要一起玩吗?”彭磊迅速打断她,从钱包抽出两张十元纸币递给老板,“给我们二十个圈。”
景田接过十个彩色塑料圈,在手里掂了掂,动作轻盈得象在跳舞。
“我瞄准那个大白熊很久了!”
她深吸一口气,突然摆出一个专业的起手式;右脚微微后撤,左手平衡,右手手腕轻轻一甩。
塑料圈在空中划出完美的抛物线,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稳稳套中了最远处的“茅台”酒瓶。
“卧槽!”老板和彭磊同时爆出粗口。
老板瞪大眼睛:“这瓶酒我摆了三年都没人能套中!”
景田自己也惊呆了,捂着嘴不敢相信:“我我就是随便一扔。”
她的耳尖因为兴奋而泛红,象个偷到糖的孩子。
彭磊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悄悄搜索“景田”。
屏幕上的资料让他挑眉——“北京舞蹈学院附中毕业,北电07级最美艺考生。专辑v导演宁浩,制作人张亚东”。
“舞蹈学生?”他小声嘀咕,恍然大悟,难怪手法这么准。
他注意到景田投掷时那种独特的韵律感,分明是长期舞蹈训练形成的肌肉记忆。
“该你了!”
景田把剩下的圈递给他,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导演应该也很厉害吧?”
彭磊接过塑料圈,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被认出来了。
他试着模仿景田的动作,结果塑料圈飞得老远,连摊位边缘都没碰到。
景田噗嗤一声笑出来,随即又赶紧捂住嘴:“对不起我是说”
“没事,”彭磊也笑了,“看来我该去进修舞蹈课。”
老板乐呵呵地取下那瓶“茅台”递给景田:“小姑娘,这酒归你了。不过”
他压低声音,“这其实是二锅头兑的,标签是我自己贴的。”
景田和彭磊相视一眼,突然同时大笑起来。
冬夜的寒风似乎也没那么冷了,三个人的笑声在空荡的街道上回荡,象是一首意外的夜曲。
………
“所以你真是彭磊导演?”
景田捧着老板不情不愿递过来的茅台,眼睛亮得象星星,“我同学特别喜欢你拍的《鬼影实录》!”
彭磊帮她拿着那三个气球,两人沿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慢慢走着,“你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
“明天没课”景田吐了吐舌头,“偷偷溜出来体验生活,表演培训老师说演员要多观察普通人。”
她突然压低声音,“我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