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期,然成军之路漫长;龙安内争暂息,《工律》站稳脚跟,然资本与民生的矛盾根源未除;海疆得技术之利,然消化吸收需时,且西夷警觉必增;东瀛乱象已成,然火候掌控仍需精妙,引火烧身则为不智。
“传旨,”他回到案前,对王安道,“北疆新炮营所需工匠、教员,着工部、兵部在全国范围内遴选精干,火速派往。龙安《工律》试行之经验教训,着格物院详加记录,为日后推广做准备。东南船厂研习夷技,所需钱粮、人手,优先保障,然需谨防技术外泄,尤其警惕荷兰细作。东瀛使团,当继续稳坐钓鱼台,暗中助力西南,然需把握分寸,不可直接介入其内斗。”
他的决策,更加注重长远与根基,既支持各方的进取,也提醒其中的风险。
“告诉徐允贞,”朱常洛沉吟片刻,补充道,“枢密院需加强对各方动向的关联分析。北疆罗刹受挫,是否会转而寻求海上合作?龙安资本受抑,其背后江南势力会否在朝中或其他领域反弹?东瀛之乱,会否影响朝鲜局势?朕要的,是全局之脉络。”
夏雨涤尘,亦让隐藏的脉络更加清晰。帝国的掌舵者,正以更加敏锐的目光和更深沉的思虑,审视着这片历经风雨的江山,为接下来的航程,寻找着最稳妥却也最有效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