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他意识到,常规手段,根本无法奈何这具养剑初期的暗银剑傀!对方在剑道境界、能量层级、战斗技巧上,都全面压制了他!
“不能硬拼,必须找出破绽!”林羽眼神锐利如鹰,将《流云步》施展到极限,身形在有限的空间内腾挪闪避,如同狂风暴雨中的一片落叶,险象环生。识海中,“星轨预判”神通催动到极致,全力分析着暗银剑傀的每一个细微动作、能量流动的规律、那暗蓝冰焰的跳动频率。
暗银剑傀的攻击如同潮水,一波接着一波,永不停歇。它的剑法冰冷而死寂,带着一种终结万物的意味,与林羽的毁灭剑意竟有几分相似,却又更加极端,专注于“寂灭”与“冰封”。林羽的身上开始不断添加新的伤口,虽然都不致命,但那股附骨之疽般的冰寒剑意不断侵入,极大地影响了他的速度与剑元运转,形势岌岌可危。
“它的核心是那团暗蓝魂火!但防护太强, ‘归真’ 一式恐怕难以瞬间洞穿!”
“它的剑招连接处有一丝极其微小的迟滞……”
“它的能量来源于手中的剑和大地,但似乎……并非无限?”
“寂灭……终结……冰封……死寂……”
在生死边缘的巨大压力下,林羽的心神反而进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空明状态。他一边艰难地闪避格挡,一边疯狂地吸收、消化着之前穿越裂隙时获得的那些古老剑道感悟,并结合自身对毁灭剑道的理解,与眼前这暗银剑傀所展现的“寂灭”剑意相互印证。
毁灭,并非只有狂暴的破坏与终结。还有一种毁灭,是无声的,是万物归于沉寂,是能量散尽,是意念消弭,是永恒的“无”。
他的识海中,那暗金色的通天剑魂碎片似乎也感受到了他强烈的意念与危机,震颤得越发剧烈,散发出更多古老而苍茫的剑道信息碎片,如同星辰般在他心间闪烁、组合。
渐渐地,他不再仅仅是被动地观察暗银剑傀的“破绽”。他开始以一种全新的视角,去“感受”对方剑意中那股“死寂”的真意。他不再试图以更强大的力量去对抗、去破坏,而是尝试去理解、去模拟、甚至……去融入。
又一次险之又险地避过穿心一剑,凌厉的剑气几乎擦着他的护体剑元掠过,那冰冷的死寂意让他神魂都仿佛要冻结。就在这极限的压迫下,福至心灵般,一个全新的剑理脉络在他脑海中骤然清晰!
《太初分光剑诀》的前三式,“裂影”重在分化与渗透,“千幻”重在迷惑与防御,“幻剑狱”重在禁锢与群攻,而“归真”则是极致的点状穿透。它们都侧重于“有”的层面,是剑元与剑意的具体运用。而此刻,他触摸到的,是一种更接近于“无”的意境。
将自身剑意高度凝聚,并非为了爆发,而是为了模拟、引动那万物终结后的——“绝对死寂”!以此寂灭之意,形成一种独特的领域力场,并非禁锢实体,而是直接作用于能量与意念层面,使其……“归无”!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划破黑暗的夜空!林羽眼中骤然爆发出璀璨的精光!
他不再后退,反而迎着再次袭来的暗银剑傀,猛地站定!体内原本奔腾咆哮的毁灭剑元,在这一刻发生了奇异的转变,不再是向外喷薄爆发,而是以一种玄奥无比的方式向内极度收敛、压缩、凝聚!甚至连他自身的气息、生命波动,都仿佛在这一瞬间变得微不可察,如同化作了这剑冢中一块没有生命的顽石。
他双手缓缓抬起,并未结印,只是虚抱于身前。所有的精神、意志、对“毁灭”与“寂灭”的全新领悟,以及识海中剑魂碎片传递出的那股苍茫古老的剑息,尽数融入了这向内凝聚的剑意之中。
暗银剑傀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异常,眼眶中的暗蓝冰焰跳动了一下,但它杀戮的指令并未改变,手中暗银长剑依旧带着冻结一切的死寂剑意,刺向林羽的心脏。
就在剑尖即将及体的前一个刹那——
林羽虚抱的双手,如同推开了一扇无形的大门,缓缓向前一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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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璀璨夺目的剑光,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发出。
只有一股无形的、仿佛源自宇宙终末的、万物归墟的——“寂灭”波纹,以他为中心,悄无声息地扩散开来。
波纹所过之处,仿佛连光线、声音、能量、乃至时间本身,都被瞬间抽离、湮灭、化为了最原始的“无”。
第四式——万寂归无!
首当其冲的,便是那柄刺来的暗银长剑。剑身上闪耀的符文光华,如同被风吹灭的烛火,瞬间黯淡、熄灭。那凌厉冰冷的剑意,在接触到这“万寂归无”波纹的瞬间,便如同冰雪消融,无声无息地瓦解、消散,再也无法传递出丝毫杀意。
紧接着是暗银剑傀本身。它眼眶中那两簇跳跃的暗蓝冰焰,如同遇到了克星,剧烈地、疯狂地摇曳、收缩,最终发出一声无声的哀鸣,彻底湮灭。它那由精纯剑意与金属之气凝聚的身躯,动作彻底僵住,然后从剑尖开始,如同风化的沙雕般,一点点崩解、消散,化作最精纯的金属性灵气,回归于这片天地之间,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整个过程,寂静得可怕。
仿佛那具养剑初期的强大剑傀,从未存在过一般。
唯有那柄失去了所有光泽、变得如同凡铁般的暗银长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林羽保持着双手虚推的姿势,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几乎脱力。这一式“万寂归无”,几乎抽空了他剩余的近八成剑元和大量神魂之力,其消耗远超前面三式总和!而且,对心神的负担极大,那种模拟、引动“绝对死寂”意境的过程,仿佛自身也要随之化道归无,危险至极。
但他眼中,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兴奋与明悟光芒。
他成功了!在生死关头,凭借通天剑魂碎片的指引、自身的积累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