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的话让石坚一阵后怕,同时对儿子的任性不由更加恼怒。
“人没事就好,先回去再说吧。”
他一边走,一边随口道:“我进城的时候发现好多地方都乱的很,今天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哦也不是什么大事。”
安庆提着食物跟在后面:“不过说起来就比较复杂,弟子长话短说好:”
他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将光复会的种种都说了出来。
“他们想要先天丹,所以让洪大帅手下听风阁的人把少坚抓住,再将师父你引走,然后好趁机从我这里将丹药夺回去,弟子当然不从,所以就把他们杀了,那个洪大帅恼羞成怒,想要派杀我,
于是”
听到安庆这番话,石坚刚开始还不觉得怎么样,直到后面洪大帅跟听风阁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开口:
“咳咳,庆儿,你今天到底杀了多少人?”
“没数。”
安庆缓缓摇头:“不过师父你放心,我杀的都是该死之人,没有一个无辜的。”
“那你是怎么判断他们该死的?”
石坚又问道。
“想杀我者都该死!”
安庆一脸郑重的说道。
石坚闻言默然。
自己徒儿只是想活命而已,有什么错?
就算真错了,也是这个世界的错。
“话虽如此,但终究杀孽太重,回去之后好好跟祖师爷谶悔一下,让他老人家帮你罪业消除一些。”
“恩,师父放心好了,就算没这事我也会跟祖师爷道的。”
安庆抬了抬下巴:“咱们大门都被弄坏了,这是弟子的错。”
这话石坚不知道该怎么接,于是又沉默下来。
等到两人一起回到道观,他将还在昏迷的儿子送回房间,随后便坐在祖师殿外的台阶上,望着外面空无一人的街道证出神。
安庆则在灶房里忙碌。
虽然买了菜,但主食还是要做的。
不过当他打开米缸的时候,发现里面的米已经空了,于是便弄了些面粉,准备做几个馒头来吃。
就在蒸馒头的空档,外面响起了枪声跟大炮的轰鸣。
“打仗了啊庆儿,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忽然,沉默许久的石坚忽开口道。
正在忙活的安庆一愣,“师父为什么这么问?”
“师父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没有老眼昏花,你之前说光复会的时候,心里恐怕已经有打算了吧?预石坚神情有些复杂。
他对自己这个衣钵传人满意到了极点,可正因为如此,也就更加不愿意对其加以限制。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师父支持你。’
“师父”
安庆从灶房里走了出来,脸上没有之前那副若无其事,而是变得严肃且凝重,
“外面天下大乱,百姓民不聊生,弟子只是个小道士,没那么大的能耐去拯救苍生,可身为茅山弟子,却也不能见恶不除。
光复会野心甚大,用人命炼丹,甚至妄图用僵尸大军重建王朝,如此毒瘤若不除去,不知还会害了多少人。”
“我就知道。”
石坚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这徒弟虽然杀伐重了一些,可根子还是正的。
“等过几天,为师炼出筑基丹,你以此破境之后,便做你想做的事情去吧。”
“师父”
安庆本以为石坚会阻止自己,所以一直没说这方面的事情,结果没想到对方不仅主动提起,甚至还非常支持。
“好了,为师也累了,先去休息会,你吃饭时记得叫我。”
“恩。”
安庆不太擅长表达自己的情绪,此刻只是默默点头。
其实在从山猪嘴里知道了光复会的目的之后,他就很清楚,双方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且不说灭掉他们之后,青铜令牌得到的好处,光是这些家伙主动上门挑事,就已经触及到了安庆那有些敏感的神经。
他其实是个非常没有安全感的人。
说句难听的,就是有些被迫害妄想症,一旦确认是敌人,就很容易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
以前在港城时如此,现在同样如此。
一夜无话。
第二天,石少坚从昏迷中醒来,知觉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
不过看到熟悉的床顶后,他心中松了口气。
果然,老爹跟师兄肯定会来救自己。
但很快他又想到了之前做的那些蠢事,以及变成碎片的五雷令。
老爹不会打死我吧?
石少坚有些惊恐的想到。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阵敲敲打打的声音,顿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石少坚从床上下来,通过门缝往外面看去,就见老爹跟师兄正在修道观的大门。
几百斤的朱漆门板被安庆拿在手里跟玩具似的,看不出半点重量。
要不是安装时弄出的动静,他都要以为那是个样子货了。
石少坚揉了揉独自,想着缩头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不如来的痛快点。
毅然决然的推开房门,不等远处两人作出反应,他便哭天抢地的豪叫起来:
“爹,师兄,我知道错了,你们责罚我吧!”
“你错哪了?”
石坚淡淡的警了儿子一眼。
“我不该擅作主张,去接听风阁的活,以至于被奸人抓住,连累爹跟师兄受累。”
石少坚连忙说道。
“既然知道错了,那就去吃东西吧,灶房里还有几个馒头和昨晚剩的烧鸡,你将就着吃吧。”
安庆一边将破碎的台阶夯实,一边说道。
石少坚一愣,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自家老爹。
“爹”
“咋了,还要我喂你啊?”
石坚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