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门外学徒们焦灼等待之际,实验室厚重的金属门猛地被撞开!
“砰——!”
先前进去的凯尔象一袋破布般被狠狠掼了出来,重重砸在冰冷的地面上,激起一片尘埃。
“希克老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凯尔涕泪横流,挣扎着想爬向门口。
下一秒,一群渡鸦凭空凝聚,化为希克冰冷的身影。他站在门口,肩上的渡鸦发出低沉的嘶鸣。
那毫无温度的目光先是扫过地上蠕动的凯尔,随即如同冰冷的探针,刺向门外每一个惊疑不定、禁若寒蝉的学徒。
“通知时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希克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寒冰刮过每个人的耳膜,“五千魔晶币,或者——绝对的效忠!真把我这里当成救济所了?”
他向前一步,无形的压力让空气都为之凝固。
“还是说……”
他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那些瑟缩的身影,“你们天真的以为,所谓的‘效忠’,仅仅是一句轻飘飘的‘忠诚’?”
希克不再看地上的凯尔,冰冷地宣判:
“把他拖走,关进囚牢。”
话音未落,“嘭”的一声轻响,希克的身影再次化作渡鸦,消失在重新关闭的门后。
“希克老大!我……”
绝望的凯尔还想嘶喊。
但一个围在柯特身边的学徒反应极快,一个箭步上前,手中光芒一闪!
“禁言术!”
凯尔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剩下喉咙里绝望的“嗬嗬”声。
随即,他被粗暴地拖拽起来,像死狗一样朝着囚牢的方向拖去。
“蠢货!都这副德性了,没钱还不想效忠?脑子被巫术轰烂了吗?”
“就是!希克老大开恩给条活路,还妄想空手套白狼?不知死活!”
围在柯特身边的那群学徒毫不掩饰地爆发出刺耳的嘲笑,声音在压抑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那些形态凄惨、等待改造的学徒们,看向凯尔被拖走的方向,眼神中也只剩下冰冷的鄙夷——一个连最后机会都不懂珍惜的蠢货。
柯特的脸色更是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凯尔是他带过来的人选,竟敢在关键时刻给他捅这么大的篓子!
明明答应得好好的,进了实验室就反悔?
“听着!”
柯特的声音如同闷雷炸响,饱含怒火的目光扫视全场,尤其是那些等待的学徒。
“还有谁抱着和凯尔一样心思的,现在!立刻!给我滚!”
“希克老大给你们这群在泥潭里挣扎的蛆虫一次重生的机会!这是天大的恩赐!不感恩戴德,还敢在里面讨价还价?!”
他几乎是咆哮出来。
“再有下一个敢在实验室里耍花样的——希克老大或许懒得计较,但我柯特,绝对会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世上!”
死寂。无人移动,只有一片压抑的沉默和低垂的头颅。
柯特这才冷哼一声,不再言语,但那冰冷的视线依旧如同实质般悬在众人头顶。
“哥,”乔娜凑近柯特,看着门外那群绝望的身影,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忧虑:
“我们搞出这么大动静,塔里的那些导师……会不会出面干涉?”
柯特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不屑:
“干涉?当初在地窟……哦,现在叫熔岩湖,你也亲眼见识过佩洛塔主对那些‘导师’是什么态度了。”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绝对的笃定。
“只要塔主大人不发话,现在整个巫师塔,谁敢管希克老大?”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露出一丝带着残酷意味的笑意。
————
索瑞那颗在焦黑胸腔内跳动的心脏,此刻正以前所未有的跳动,仿佛要挣脱束缚!
凯尔被拖走时的绝望眼神,周围学徒冷酷的嘲笑……
这一切都无法在他心中激起一丝波澜。
他的眼神深处,只有一片被更炽热渴望点燃的冰原。
恐惧?那点微不足道的恐惧,早已被对“新生”的贪婪渴求焚烧殆尽!
他死死盯着那扇厚重的金属门,每一次开启,都如同地狱之门短暂开启,释放出获得“新生”的幸运儿——
他们脸上或许还残留着痛苦,但肢体已然完好,眼中重新燃起的,是对未来的、近乎贪婪的光!
“希克老大……真的可以……”
索瑞仅存的、还算完好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那如同枯枝般扭曲萎缩的烧伤躯干。
巫师之路,对于他这样肢体残缺的“废料”,早已断绝。
这改造,是他唯一的生路,更是他献上灵魂与躯壳的投名状!
他绝不敢有凯尔那样的痴心妄想!
终于,当又一个学徒带着微颤却完整的身体走出,脸上带着劫后馀生的恍惚时,柯特冰冷的目光如同毒蛇的信子,精准地锁定在索瑞身上:
“索瑞,到你了。”
索瑞残躯猛地一颤!下一秒,没有丝毫尤豫,他拖着那条扭曲的残腿,以一种近乎悲壮的姿态,一瘸一拐却又无比坚定地,走向那扇在他眼中像征着救赎与新生的命运之门!
门无声地滑开。
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气息扑面而来——新鲜血液的腥甜、刺鼻药剂的辛辣、还有某种……仿佛腐烂灵魂深处散发出的、难以名状的恶臭!
索瑞的心脏骤然停跳一拍,随即以更狂乱的节奏在胸腔里擂动!
他深吸一口气,那混合着死亡与新生的气息灌入肺腑,带着一种近乎殉道者的决绝,一步踏入了那片昏暗。
光线骤然被吞噬。实验室内部远比外面看到的更加庞大、深邃、且充斥着非人的诡异感。
中央是一个由不知名暗色金属构筑的、布满复杂闪铄符文和冰冷尖锐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