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渊这道,要为七位皇后,在天下七处名胜之地,兴建奢华庄园的旨意。
就象一颗重磅炸弹,在随行的文武百官之中,彻底炸开了锅!
疯了!
陛下,绝对是疯了!
刚刚才搞完那场,一晚上就烧掉八百多万两白银的“焚木照夜”。
现在,又要大兴土木,修建七座,听这意思,规模堪比行宫的豪华庄园!
国库,是您家开的吗?!
好象还真是!
但就算是您家开的,但就算是拥有金山银山,也经不起您这么造啊!
一时间,劝谏的奏折,如同雪花一般,飞向了楚渊的书案。
第二天一早。
在巡天号上临时搭建的朝堂里。
以几位须发皆白的御史言官为首,乌压压跪了一大片。
“陛下!三思啊!”
为首的老御史,涕泪横流,声嘶力竭。
“我大夏,虽连番大捷,但连年征战,国库早已不堪重负!”
“北境初定,百废待兴!南境战事,亦未平息!”
“值此用钱之际,陛下怎可为了一己之私,耗费巨万,大兴土木啊!”
“此乃亡国之兆啊!陛下!”
老御史,一边说,一边以头抢地,磕得是“砰砰”作响,血都渗了出来。
他身后的一众官员,也都跟着,哭天抢地,哀嚎一片。
场面,一度十分感人。
然而。
坐在龙椅之上的楚渊,看着底下这帮,忠心耿耿,却不识时务的老臣子。
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来了!来了!”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好久了没有受到劝谏了!”
他内心狂喜!
“就是要这样!你们越是反对,朕就越兴奋!”
“这说明,朕的昏君之路,走对了!”
楚渊,强忍着笑意。
脸上,却摆出了一副,极度不耐烦的昏君嘴脸。
“够了!”
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厉声喝道!
“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朕的皇后们,为国分忧,劳苦功高!”
“朕给她们建几座庄园,让她们安享清福,怎么了?!”
“难道在你们眼里,朕的皇后,还比不上国库里那些,发霉的银子吗?!”
“此事,就这么定了!”
“谁,再敢多说一句!”
“立刻给朕,卷铺盖滚蛋!回家养老去!”
说完,他便直接起身,拂袖而去!
“退朝!”
留下满朝文武,在原地,面面相觑,一脸的绝望。
完了。
彻底完了。
陛下这是铁了心,要当昏君了。
谁劝,都没用了。
大夏————怕是真的,要亡了啊!
一众老臣,捶胸顿,老泪纵横,只感觉前途一片灰暗。
朝堂之外。
几位刚刚被陛下,骂得狗血淋头的老臣,正聚在一起,唉声叹气。
“国之将亡,必有妖孽啊!”
“想我大夏,太祖开国,何等艰辛!”
“历代先帝,何等勤勉!”
“怎么到了当今陛下这里,就————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色令智昏!古人诚不我欺啊!”
——————
就在他们,痛心疾首,为国运担忧之际。
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几位大人,为何如此愁眉不展?”
众人回头一看。
只见,新科探花米未,正摇着一把折扇,一脸云淡风轻地,走了过来。
看到他这副模样,那几位老臣,气就不打一处来!
“米大人!你还有心思笑?!”
“陛下如此荒唐行事,你身为近臣,非但不加以劝谏,反而在此优哉游哉!
”
“你————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面对老臣的指责,米未却是不恼。
他合上折扇,微微一笑。
“敢问这位大人,陛下要建庄园,这钱,从何而来?”
那老臣,愣了一下,没好气地说道:“自然是,从国库里出!”
米未,又问道:“那这笔钱,最终,又会流向何处?”
“这————”
老臣,被问住了。
米未不急不缓,继续引导着。
“这笔钱,是不是会变成,工匠的工钱,农夫的饭钱,商人的货款?”
“是不是会流向,那些贩卖砖瓦木石的,贩卖粮油布匹的,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手中?”
“所以,国库里的钱,并没有消失。”
“它只是,换了一种方式,从陛下的口袋里,流进了,天下百姓的口袋里。”
“这,难道不是一种,藏富于民的,高明手段吗?”
“这————”
在场的所有官员,全都傻眼了。
他们,张着嘴,瞪着眼,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还能————这么解释?
米未,看着他们那副,世界观被颠复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继续,抛出他的“歪理”。
“再问诸位大人。”
“这七座庄园,要建在何处?”
“自然是,天下风景名胜之地!”
“那敢问,这些地方,是不是大多地处偏远,交通不便?”
“为了修建庄园,运送物资,是不是就要逢山开路,遇水搭桥?”
“这,难道不是一项,足以惠及沿途万民的,浩大基建工程吗?”
“一旦路通了,商旅往来,货物通达,当地的经济,是不是就能,被盘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