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冲抬眼扫了一圈,房里空荡荡的,只有纱帐随风轻轻晃。
哪儿有云曦仙子的身影?
他正想掀开被子下床,一阵强烈的虚弱感忽然从四肢百骸涌来。
腰酸得象被碾过,骼膊腿软得提不起劲,连抬手的动作都慢了半拍。
这该死的熟悉的被掏空的虚弱感!
“怎么回事?”
陈冲动作一顿,脑子里忽然闪过片段。
不愧是女魔头,这剑道切磋也太带劲了!
可笑着笑着,他突然僵住——这里是师尊的闺房!
自己不会醉糊涂了,把师尊当成女魔头,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吧?
陈冲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冷汗都快冒出来了。
他只记得梦里的缠绵,醉酒后的事半点都想不起来,万一真对师尊不敬,那可是要被逐出师门的死罪!
他赶紧闭上眼,调整呼吸,运转起《五行剑诀》。
淡金色的五行灵气顺着周身经脉缓缓流转,一点点滋养着疲惫的身体。
半个时辰后,那股虚弱感才渐渐退去,体魄总算恢复了些。
只是————这身子亏得有点厉害,看来回去后得找点龙肝壮阳草、鹿血灵芝之类的补品补补才行。
呼—
陈冲松了口气,心里只剩一个念头:趁师尊不在,赶紧溜!
正巧剑家秘境马上要开启,到时候师尊就算想追究,也得等他从秘境出来。
说不定时间一长,她的怒火就消了。
没错,就这么办!
陈冲蹑手蹑脚地掀开被子,光着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尽量放轻脚步往门口走,连呼吸都屏住了。
可刚推开房门,迎面就撞进一道美艳的身影里。
那是件黛紫素缎长裙,料子顺滑得象流水,贴在身上勾勒出丰腴的曲线。
领口微微着,露出半截莹白的锁骨。
往下,是饱满的弧度,被裙料裹得恰到好处,既不张扬又透着惊心动魄的柔媚。
腰肢被一条同色的玉带轻轻束着,往下裙摆缓缓散开,垂到脚踝,走动时裙角扫过地面,带着点优雅的风情。
不是师尊云曦仙子,又是何人?
云曦仙子就站在那儿,长发松松挽着,一支玉簪固定着,几缕碎发垂在颊边,衬得她眉眼愈发清丽,却又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温婉的韵味,当真风华绝代。
陈冲的脚步瞬间顿住,脸上的笑容也垮了下来,悻悻然地摸了摸鼻子:“师尊,你怎么在这?”
云曦仙子眼眸轻抬,眼底藏着未散的笑意,却故意板着脸,维持着往日的威严:“这是为师的问天楼,我不在这,应该在哪?”
“是是是,师尊说得对。”
陈冲赶紧点头,想趁机溜:“师尊,弟子刚才在房里忽然有所领悟,得回去好好琢磨琢磨,这便告辞了!”
“等等。”
云曦仙子往前迈了一步,挡住他的去路,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讥笑,语气带着点故意捉弄的意味:“徒儿,你还没说,你为什么会在为师的闺房里呢!”
她心里偷着乐。
让你在梦里把为师当娘子、把你师姐当小妾,还连孩子名字都想好了。
这一次,哪能这么轻易放你走?
陈冲见躲不过,只好耷拉着脑袋,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玄狱缚龙袍的衣角,声音发虚:“师尊,弟子不胜酒力,醉了酒,什么都忘了,若是有对师尊不敬之处,还请师尊责罚————”
他垂着眼,盯着自己光脚踩在地板上的影子,连呼吸都放得小心翼翼。
生怕师尊真说出什么让他胆战心惊的“罪状”。
“那为师可就要宗门规矩伺候了!”
云曦仙子忽然笑了,指尖轻轻掩着唇角,眼尾弯起,藏着几分捉狭的光,连声音都带着点戏谑的调子。
“啊?”
陈冲猛地抬头,两眼瞪得溜圆,瞳孔都缩了缩,后背瞬间冒了层冷汗。
完了完了!
难道自己醉梦里真把师尊当成女魔头,做了什么更出格的事?
宗门规矩里,对师尊不敬可是重罪。
那可是要千刀万剐的!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越说越小,连腰都弯了些:“师尊,正所谓不知者无罪,弟子醉酒断了片,什么都不知道,还请师尊————轻点罚。”
也只有在云曦仙子面前,他才会这般没底气。
云曦仙子看着他这副模样,眼底闪过一抹嗔色,耳尖却悄悄泛红。
她想起这几日陈冲的胡闹。
陈冲借着除魔卫道的名头,把各种剑招往她身上使!
最过分的是,他还要当牙医,检查自己的口腔、牙齿!
真不知道他从哪学来的这些坏招式!
羞死人了!
现在回想起来,心跳还忍不住快半拍。
现在,清醒状态之下,云曦仙子掌握着绝对的主动权。
她定了定神,上前一步,伸出指尖轻轻戳了戳陈冲的额头,力道不轻不重,带着点教训的意味:“为师见你醉得厉害,索性就让你睡在为师的房间里,可谁知你大喊着什么女魔头,吃我一剑”,还摸出扶风剑就往为师身上刺,你该当何罪?”
“真的拿剑刺啊?”
陈冲愣住了,眼睛眨了眨,心里的石头反倒悄悄落了地。
比起他怕的“出格事”,拿剑刺顶多是醉后犯浑,罪过轻多了!
“不然呢?”云曦仙子反问,“你还想干点别的什么事?”
“不敢不敢!”
陈冲赶忙摆摆手,松了口气,后背的冷汗慢慢干了,:“这是以下犯上之罪,弟子甘愿领罚。”
云曦仙子,唇角忍不住抿出笑意,心里的甜意又冒了上来:“既然你诚心悔过,为师也不深究,不过该罚还是要罚,你便在剑冢秘境中,寻得问天剑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