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当卫凌风和锁魂四煞激斗之时,西侧石林
噗呲!
染血的斩罪刀从最后一名杀手的身体里拔出,苏翎面无表情地将尸体踹开,用手背随意抹去溅在脸上的温热血迹。
一场厮杀刚歇,唯有风卷着血腥味盘旋。
可能因为刚刚动手时有些分神,骼膊上被划了一刀。
正想就简单包扎一下,刚刚一直躲在石头后,赵健的妻子何氏便马上抱着女儿莹莹到了跟前。
“嗤啦”一声撕下自己本已破损的衣摆,动作麻利地开始为苏翎包扎:
“拜谢侠士搭救!”
回头一看,她女儿莹莹已经被刚刚打斗的血光吓的昏在她怀里。
还得问出赵健的那些材料在哪儿,苏翎忍住了顺手横斩一刀的冲动。
见何夫人三下五除二便将伤口包扎得妥妥帖帖,苏翎随口冷冷道:
“包扎技术挺娴熟的嘛。”
何夫人木然一笑:
“平时包扎习惯罢了。”
“给赵健?”苏翎追问,眼神如锥。
何夫人摇头:“给我自己和莹莹。”
“?”苏翎闻言一愣。
见苏翎疑惑不解,何夫人沉默抬手,轻轻掀开衣襟一角。
却见其身上竟然是纵横交错的伤疤,鞭笞的、刑具的、划出的,甚至就连只有几岁的莹莹身上都有几道。
但大多都是旧伤疤,只有骼膊上的几道稍新,肯定不是那锁魂四煞干的。
“你们这是?!”苏翎惊讶的同时更是不解。
“那死人留下的。”何夫人回答的很平静。
“赵健?!你们不是很恩爱吗?”
何夫人唇边那抹苦涩的笑意更深了:
“恩爱是他这个总旗想演给人看的,对于花钱买回来的物件,是没有被爱的资格的。”
苏翎星眸中的疑色更浓:
“你是他买回来的?那他也不至于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手吧?”
何夫人垂下眼帘,轻轻抚摸着女儿的额头道:
“莹莹也不是他的女儿。”
“???”
苏翎彻底被这接二连三的真相冲击得头脑发木,脸上的冷峻也被愕然所取代:
“到底什么情况?你们到底是不是一家人啊?”
何夫人苦笑一声,将苦难身世娓娓道来:
“奴家本是北戎人士,父母尽丧于马匪之手。被掳后惨遭侮辱最终被那些畜生转卖给人牙子,带到了大楚。
此时人牙子才发现我已有身孕,其他人都被卖出去了,我这‘带崽的’自然是没人肯要了。
那些人牙子已准备好打掉我的孩子,再把我当‘干净货’重新发卖,就在那时,赵健出现了。
他竟然不嫌弃我身怀有孕,将我买了回去,那时候我还以为他是什么菩萨转世呢?”
何夫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却不知原来他才是真恶鬼,他买下我,是因为他那方面不举不能生育,想要给自己留个后。
刚开始我想着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救我离开了人牙子,多少算是有个家了
结果女侠可能不知道,那些不举的男人发泄欲望的方式,就是反复用变态的方式伤害他们的女人,以满足身体无法满足的占有欲。”
她撩起衣袖,露出斑驳的旧伤痕,惨笑道:
“所以也就以抽打教训我为乐,甚至连刑具都敢用上,我也试过逃跑反抗甚至下毒,可都被他这个专门杀人的混蛋识破,换来更狠的教训。
我本来想着,等孩子出生,多少有了孩子他总能控制一些,结果生的是女儿,于是他彻底疯了,打急了甚至带着女儿一起,所以就是女侠看到的这副样子了。”
这深藏的真相着实出乎苏翎意料,她愣了下才反应过来:
“难怪那禽兽横死,不见你半分哀戚,甚至不见操办丧事、披麻戴孝!”
何夫人闻言,眼中闪过些许扭曲的光芒:
“不怕女侠笑话,听到他的死讯,我激动得不能自己,甚至还花钱请教街上的老道,询问怎么安葬他才能让他永世不得超生,需不需要把他四肢泡在夜壶里沉入海底。”
“”
苏翎心想回去一定得给合欢宗的那个韩炎上大刑!
什么他娘的‘夫妻恩爱,必无二心’?这分明是被那禽兽如牲口般豢养、折磨至不敢反抗!
可转而一想苏翎又觉得不太对:
“第一次天刑司审讯的时候,你并没有把这些情况告诉天刑司啊。”
何夫人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他是天刑司的总旗,离奇死了,我这个名义上的妻子说出这些,我岂不是成了最大的疑犯?我敢去说这些吗?如果天刑司抓不到凶手,谁知道会不会把我抓走顶罪?”
合情合理,如此一说倒是一切都对上了。
“那你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我?不怕我诬陷你是凶手?”
“奴家和莹莹的命都是您舍命救下的,对您哪敢有什么隐瞒?”
说到这里何夫人竟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苏翎以为她受迫害严重有些疯了,小声确认道:
“你笑什么?想起赵健死了高兴?”
何夫人仰头望着天感慨道:
“奴家是笑我自己呀,想我这一路的心想事成!”
“这话什么意思?”
“女侠您知道吗?我当初被卖掉的地方,就是这石林镇啊。”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间,回到了那个绝望的起点,“我当时想着,不管是谁把我买走,只要保住孩子和我的命,离开这鬼地方就行。”
她收回目光,看向苏翎,那苦涩的笑容更深了:“接着那恶鬼就来了,那时我还天真地以为苦尽甘来,谁知踏入的才是真正的人间地狱,表面上是恩爱夫妻,实则日夜折磨,于是我就想,真的都